當她推開第十五道門的時候，那句台詞已經說得萬分自然了：“請問需要點酒嗎？”
尾音拔高，上揚，顯得更為可愛。
馮書雁聽見她的聲音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當看到她穿的那一身衣服加起來都沒他一條褲腿的布料多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看錯人了。
結果童顏已經走到了離他更近的地方，大大方方地對包間裏的人彎腰鞠躬並且報起了菜單，推薦了起來。
馮書雁覺得童顏的裙子都已經短到他想把沙發搭巾給她圍起來的程度了，她居然還敢彎腰鞠躬是個什麼操作？！
怕別人看不全她的大腿嗎？
馮書雁他們今晚上陪的是個法國人，隻會一丟丟的中文，他問請同行的人翻譯童顏說的話，聽說可以點酒便饒有興致地問起了紅酒。
法國人的一句話裏大概是百分之三十的英語、百分之六十八的法語和百分之二的中文。
如此夾雜的說話方式就連馮書雁都聽不懂，因為他：法語完全不行。
童顏倒是毫無阻滯地跟法國人直接交流了起來。
就在中方沉默，法方愉悅的氣氛中，童顏點頭哈腰說：“我馬上把酒給大家送來！”
馮書雁見童顏走了，馬上追了出去，在走廊裏叫住了她說：“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他就是問了店裏麵葡萄酒的情況，然後點了四瓶新酒說先喝著，可以上嗎？還是你反對？”
“你會法語？”
馮書雁疑惑的隻是這個！
童顏卻是一臉理所當然地說：“你不要小看我們‘中外民工職業技術學院’學生的素質嚎！我連猜帶蒙當然也是能夠應付一下下的嘛！”
中外民工？
職業技術學院？
“這是什麼野生學校”幾個字在馮書雁的腦海裏風起雲湧，但是他的修養告訴他：不可以說出口！
縱然馮書雁覺得哪兒哪兒好像都不太對，懵圈得要命，但他還是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說：“可以上，沒問題。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在這裏做什麼？”
童顏轉了個身，裙裾飛揚，馮書雁馬上偏開頭去，他覺得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非禮勿視。
她嬌俏地說：“不是很明顯嗎？我在這裏做兼職啊。”
“兼職？你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兼職？”
難怪她會問出“有沒有特殊服務”這種話，原來是接觸過這個圈子的人，還懂門道的呢。
“這裏的收入高哦，一晚上的收入比在其他行業兼職一個月都高。”
“你很需要錢嗎？”馮書雁憂心地問。
“還好，勤工儉學，減輕父母負擔嘛。”
理由是正當理由，但是兼職的場所會不會：太讓父母擔心了？
“我先去拿酒啊，剩下的晚點再說。”童顏剛轉身，忽然想起一事，又回頭說，“我不隻是賣酒而已哦，也可以陪唱的，小書書一會兒可以點我陪你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