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蕭哲,你知道嗎?你其實很優秀,可是你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太不懂得取舍,太過於執著,在安寧這件事上就是這樣,現在也是。就算你不給我,可是董事會呢?我現在完全可以說服董事會的人,你馬上就可能滾蛋,知道嗎?”
蕭哲沒有講話,是的,所有李海東說的話全部正確,就算他不妥協,董事會呢?還有董事會那幫人呢?可是就算是理智上他知道該怎麼做?在情感上,他又怎麼做得到?那是爸爸的心血,不管怎麼樣,蕭氏,不能夠會在自己手裏,不可以。
蕭哲沒有理會李海東最後說的“你一定會回來求我的”話,隻是轉身,走向原來的地方。
安閑一看蕭哲回來,急忙跑上前去,問道:“怎麼樣?那個混蛋和你說了什麼?”
蕭哲靜靜地看了安閑一眼,卻什麼話也沒說。安閑急了,“蕭哲學長,我知道我人微言輕,也沒有什麼身份,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可是我是真的想為你做些什麼,請你告訴我好嗎?”
蕭哲低低地說道:“要吞並了。”良久,低低地歎息一聲。“安閑,陪我喝個酒吧。”
巨大的玻璃窗前,一把輪椅靜靜地坐於前。輪椅上坐著個人,看不清他的長相,迎著淡淡的月光,可以隱約看到一張清秀的臉,他的手上拿著一隻玻璃高腳杯,紅葡萄酒在這樣的夜色裏鬼魅而妖嬈,暗紅色的液體,隨著那雙完美無缺的手的擺動,沿著杯壁做著圓周運動,
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長長的劉海覆蓋的半個臉,另一半完美無缺,恍若神人,而這一半呢?一道長長的疤痕醜陋的盤踞在臉上,醜不堪言。
背後的門打開了,長長的影子被月光映射,複在地麵上。進來的人竟然是……李海東!李海東怎麼會和這樣一個人有交集,他又怎麼會來到這個偏遠的別墅,這裏無人問津已久,幾年前他突然花大把的錢在這裏蓋了這座別墅,當時的緋聞傳的沸沸揚揚,說是King公司的總裁李海東為金屋藏嬌,特地蓋的這幢房子,這套別墅一直很神秘,沒有人猜得到李海東究竟為了什麼,因為他從未進過這裏,可是今天,他怎麼會來呢這個從未有人居住的別墅,什麼時候住進了這樣一個人。
“怎麼樣,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你倒是有心情啊,躲在這裏享清福,葡萄美酒夜光杯,隻可惜還少了美人。”
“哼,你隻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蕭氏誌在必得。”
李海東但笑不語。十分詭異。上前走了兩步,“你放心,蕭氏已經是甕中之鱉,過不了多久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雖然蕭氏的長子蕭哲不肯讓步,但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隻能接受,如果他不合作,我會向蕭氏的董事會施加壓力,蕭氏唾手可得。現在最主要的是安氏,安老頭要怎麼安排?他可不是好對付的。”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自有辦法。安寧怎麼樣了?”
“嗬嗬,你放心,現在好好的躺在醫院裏,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不過你可真是專情啊,連我都不得不佩服。”
“其他事不需要你操心,你隻要好好對付蕭哲就行了,把蕭氏搞好。我還要警告你一遍,安寧,一定要保護好她,像上次這樣的事如果再發生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不要怪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嗬嗬,你的話,我記住了。”
李海東,打開門轉身要走,卻又重新回過頭:“我以為我的演技夠好了,可是,和你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啊。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都可以交換,可是,人的感情是沒有辦法交換的,你付出了真心,就永遠也收不回了。我已經付出了,所以我不會收回,就像你一樣,也是八年。我已經愛上她了,所以我不會傷害她。也許,八年前就已經愛上了,那時候為了我自己,我放棄了她,可是八年後她又回來了,那麼這次,我不會再放開她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會。”
門關上了,夜色裏的人行色匆匆,門內的人,緊緊地握住酒杯,仿佛想將它捏碎般,隨即抓狂似的將酒杯摔在地上,玻璃杯碎成了兩半。
那張刀疤縱橫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演技,確實,論演技誰也比不上。不過,八年前和八年後,又怎麼還會是一樣呢?這些恩怨情仇總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把一切都放在陽光下,做個了結,誰欠了誰的,誰利用了誰的,不管如何,有一個人,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必須守護著,這個是使命,也是一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