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哥幾個才安靜下來,都三三兩兩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相互炫耀了一下手中的空酒杯,相視一笑。
“椰子,都是兄弟,有什麼事情,別憋在心裏,說出來,哥幾個幫你擋著。”花美男說得豪言壯語,義正言辭,事實上,每次有事情,跑的最快的都是他,每次有爛攤子,收拾的人都是彭小豬。李承炫是老大,用老大的話來說,哪裏有什麼事情要老大出馬,那小弟是用來幹什麼的呢?
“她打掉了我們的孩子。”秦曄之是個怎麼樣的人,萬年的花叢老手,都快變成狐狸精的人,竟然會露出這樣落寞的表情。淡淡的,像是不小心在湖麵投下的一粒石子,點點漣漪之後,他似乎又是那個和平時一樣的秦曄之了,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椰子了。
但燈光下投射出淡淡的影子,是睫毛上沾著的水汽,還是眼睛裏藏著憂鬱的蝶?
秦曄之怎麼會在乎一個孩子呢?若是他想要個孩子,多少人排著隊給他生,可是他偏偏就有了想要讓一個女人為他生孩子的想法。而偏偏,這個女人不願意為他生孩子。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你喜歡的不一定喜歡你,你不喜歡的卻偏偏喜歡你。
“那個女人是傻了嗎,竟然不要椰子的孩子,真是,多少人排著隊呢?椰子,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反正那麼多的森林,還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成嗎?”花美男的安慰並沒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讓氣氛變得更加僵硬起來。
秦曄之不說話,他當然知道不值得。但是他卻偏偏喜歡上了她,此生也許唯有一人而已。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外人看來值不值得,他都覺得是值得的。
那天,她見到了她的妹妹以後,一直都是在一種忙碌的狀態,事情都弄不清楚,整個人都是一團漿糊。他也幫不上忙,隻能在一邊幹著急。後來也想通了,就在外麵逛了逛,就當是旅遊吧。每天回酒店的時候,還是會買一些紀念品,給那個女人帶回去,不管她在不在意,送的是他,收不收是她。每天不間斷。
若不是溫雅,也就是她的妹妹告訴他,那麼他可能會一直都被瞞在鼓裏。當他知道消息之後,開著車衝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從醫院出來了。
她的臉上一臉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看著他,竟然還能微笑著問:“你來幹什麼?”
問他來幹什麼!真的是天下第一的笑話。她懷著他的種,到這裏來處理掉,竟然還問他來幹什麼。
“你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他狠狠地抓住溫馨的肩膀,搖晃著問道,整個人已經有些癲狂。目光裏已經有些水霧,眼眸已經發紅,這是憤怒的前兆。
溫馨冷靜地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著,忽然有一種嘲諷的感覺,讓秦曄之覺得礙眼又有些刺眼。
溫馨扭頭,看著他:“為什麼?理由多得是。我怕生產破壞了身形,讓我以後不再養眼;我怕因為孩子影響了我的生活,我想過二人世界,但是有了孩子,很多事情我就不能做了,他會限製我的自由;我還要找大把的男人,為了一個孩子,就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事情,我還不想做。理由?多得是,你想要多少就多少,現在還需要更多的理由嗎?”
秦曄之的手還抓著溫馨的肩膀,抓得她很疼,這時候恐怕已經有紅印子了,他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裏,狠狠的,用力的:“最重要的理由你還沒有說吧,讓我來替你回答,那就是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從來沒有把握放在心上,我也隻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和我結婚。”
“是,我不想,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和你結婚!”
秦曄之被她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他已經雙目赤紅,咬牙切齒道:“好,你既然沒有想過,那麼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我們的關係也不過如此,我也沒有什麼權利阻礙你。”
這麼些日子以來,他的真心付出和用心的守護,在她的眼裏都是過眼雲煙,感覺這麼一句話說出來以後,他們呢之間的關係算是破裂了,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沒有什麼真摯的感情,一切都是幻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原來不隻有女人才會心痛,男人也是。他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像是被人潑了一頭的冷水,像是被放進了冰箱裏,一點溫度都沒有。從心底裏生出的寒意,一直冷透了他的神經,冰凍了他那顆跳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