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劇痛的響聲充斥在房間裏,可是不管她如何掙紮,不管她如何求饒,得到的也隻有兩個巴掌而已,這些男人,是不會放過她的。淡淡的血腥味在房間裏暈染開來,充盈在房間裏每一個角落,血色的花瓣在潔白的床單上開出了遍地荊棘花。赤紅而熱烈。
她忽然明白了,一報還一報,她做過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的事情,如今也出現在了她自己身上,原來是這麼痛。但為什麼,對她這麼殘忍的人,竟然是她從小到大一直敬慕著的哥哥。心不可遏止地痛了起來。
原來以為能夠承受的,能夠承受這劇痛背後的真相,可是原來,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痛著,難以承受。
被念著的人,已經在自己家的客廳裏了。還是老樣子,不管他在不在,這個家就是這樣子,沒有什麼感覺,冰冷而嚴肅,就是它最好的代名詞,可是卻讓他覺得壓抑,而難以接受。這個時候,忽然想起,和一一那個溫暖而溫馨的小窩,讓他覺得那裏才有家的味道。
老爺子,以前也是疼他的,小時候,一直都是老爺子寵著的,雖然他現在年紀大了,變得越來越老頑固了,但他不會忘記,那時候的溫暖。爺爺,他這麼叫過,以前。現在,還是這個稱呼,隻是裏麵少了太多的感情,變得幹澀起來,就連這個稱呼叫起來都有些幹澀的味道。在家族麵前,個人的感情永遠是微不足道的,這個老人心裏,有一個很大的家,而這個“家”的概念和他心裏“家”的概念完全不同,他們才會出現這樣的分歧,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
老人嚴肅的麵龐棱角分明,還是沒有改變,他穿著一身整潔的軍裝,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別人注意他,他也不注意別人。他的前額特別大,簡直和麵部不太相稱。臉盤的輪廓也很怪,但眼睛裏閃耀著智慧的光芒,又敏銳,又細致,使你幾乎覺得他有妖法。他的手,有小薄扇那麼大,每一根指頭都粗得好像彎不過來了,皮膚皺巴巴的,有點兒像樹皮。他年逾六旬,軍帽下露出了花白的鬢發,在帽徽領章的襯托下,顯出一種不言而喻的身份。
他瘦高瘦高的個頭,額頭和臉上的皺紋像刀刻的一樣,鼻梁上架著一副又黃又小的破舊眼鏡。但是不會讓人因此而小瞧他,那精明的目光一直流連,不得不防。
“爺爺。”他還是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但是隻有一種對長輩的敬重,而沒有其他的感情在裏麵,什麼爺孫之情,根本絲毫沒有存在。或許像他們這樣家族的人,是根本沒有資格談什麼愛情的,沒有辦法把感情放在嘴邊,感情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哼!”老爺子從鼻子裏哼出一股氣,似乎還在為上次是事情不滿,所以,對李承炫根本沒有什麼好臉色。
李承炫也不生氣,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本不是為了求和而在這裏的,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心罷了,在這裏,來這裏談判,隻是一種形式上的尊重而已。
“我不會說什麼道歉的話,上次的事情,我也不覺得是我的錯。”
老爺子聽了這話,更是怒火中燒,不由得大吼道:“那你小子來幹什麼,存心是來氣我的是吧!”老爺子吼完了,捂著胸口,不停地喘氣,看樣子是被氣到了。
李承炫的爸爸也在一旁怒視著他:“你還不快跟爺爺道歉,做錯了事情還能這麼理直氣壯,是誰教你的!”
“我說過了,我沒有錯。之前那些什麼訂婚的事情,你們跟我商量過了嗎?若是真的跟我商量了,就不會那麼難看了。”他的聲音很冷淡,仿佛是理所當然,可是聽在長輩耳朵裏,就是一種囂張和不懂事了。
“商量?就算和你商量了,你會答應嗎?”
“所以就能夠不經過我同意,就這麼強製性在這麼多人麵前宣布了我的終身大事嗎?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有想過我的心情嗎?哪怕是想到一點點,也該好好為我著想。因為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尊重是雙方的,你們沒有給我相應的尊重,我也就不需要給你們什麼尊重了。”他說得理直氣壯,卻把一屋子的人全部得罪了。
在李家人眼裏,李承炫簡直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他若真是個花花公子,一個一事無成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也就罷了。可偏偏他又有手段,在商業上又有一套,讓人想不注意都難,分明是棵好苗子,卻偏偏是這樣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