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認錯人了。”說完這句話,他就完全不去看她了,一看她,他怕他又會有那種和平時不一樣的情緒出來。
“我餓了。”她忽然說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來,有些讓人摸不到頭腦,連刀疤都覺得有些疑惑,看著她,有些不明白。
溫雅的臉上也有些暗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其實不過是想找一個能夠挽留他的借口罷了,這麼一分開,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借口能夠見到他了。這一時說出來的借口其實真的有些蹩腳,連她自己都忍不住臉紅了,真的沒有想到是這樣。
“我沒有很多錢。”
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溫雅聽了心裏一陣高興,至少他沒有拒絕她不是嗎?她不是想幹什麼,隻是想弄明白,他究竟是不是戴維?他為什麼不認識她?如果不是的話,為什麼和戴維長得一模一樣?這些囤積在她心裏的疑惑如果不弄個明白的話,她會一直失眠下去,困頓下去,瘋下去。
“沒有關係,我吃得不多,嗯,還可以吃得更少些。”她很歡快地說著。
隻是這個時間實在是太早了,路上都沒有什麼人的,除了上早班的人,幾乎都還在睡夢中,就算是要早上起來開店的人,現在也都還在裏麵準備著,沒有出來開張這麼早的。最後還是在一家小麵館裏敲開了門,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對方在看見刀疤臉上的那條疤痕之後,嚇得直打哆嗦,害怕得不得了,想要把門關上,可是刀疤的力氣比他大,把門拉開了,頂住不讓他關上。店家很害怕,哆嗦著道:“你要什麼,全部給你,不要殺我,不要……”
刀疤皺了皺眉,他什麼都沒有做,這些人都是這副模樣了,所以他才不願意白天出來的,一出來就都是這種貨色,連吃個飯都不能吃個清淨。
“老板,我們是吃麵的,雖然他臉上有個疤痕,可是他從來沒有害過人,他是好人,你不用怕他。”
溫雅這話說得懇切,所以那老板也就沒有在說什麼,隻是還是害怕刀疤的樣子,眼睛都不敢往他那邊瞧去。“麵,馬上來。”
“站住!”刀疤這次說話用了力氣,之前和溫雅說話的時候,他算是克製了,可是現在,對著一個看見他就打哆嗦的男人,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是以,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好好說話:“我們還沒有說要什麼麵呢?你怎麼做?”
“是是是,你們要什麼麵啊?”他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刀疤把目光轉到溫雅身上,是她說要吃的,現在當然是問她了。
“排骨麵。”
她說她肚子餓得厲害,所以菜還沒有上來之前,她就在那邊拿著一根黃瓜啃著,是從店老板那裏拿來的,說要給他錢的,他嚇得直哆嗦,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在菜還沒有上來之前,兩個人什麼話都不說,顯得氣氛有些詭異,所以為了打破這份靜謐,溫雅還是最先開了口。
“你叫什麼?”她還沒有問過他的名字,就和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了,這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這麼急的距離,而且還是個認識不到三十分鍾的男人。
“刀疤。”
“你臉上的刀疤是怎麼來的?”還沒等刀疤回答,她就自說自話了,“呀,你的名字叫刀疤,你臉上又有一個刀疤,是不是有人不負責任,隨便給你起了一個名字?”
他沉默了一下,覺得還是要一些話比較好,所以惜字如金地說了三個字:“不重要。”
確實不重要,反正他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是誰取得,叫什麼又有什麼重要的呢?如果他的家人重視他在乎他的話,一定回來找他的吧,可是過了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在電視上或是報紙上見到什麼尋人啟事,也就是說,他是被人拋棄的,誰也沒有找過他。既然沒有人找他,那麼這名字還有什麼重要呢?反正也沒有多少人會叫他。
雖然很快,但是那一閃而逝的黯然還是沒有逃過溫雅的眼睛,她看見了,而且是清清楚楚。想到他臉上的那道疤痕,她總覺得有些難過,不管他是不是戴維,就憑他那張長得和戴維一樣的臉,她就沒有辦法放下心。
“算了,這不重要,反正我知道你叫刀疤就可以了。啊,麵來了!”正好這歡呼聲把刀疤的注意力轉移了,他也沒有往哪方麵去想了。店老板戰戰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好伺候,這店就被砸了,他是做小本生意的,害怕得很。得得瑟瑟的,一邊擦著汗,一邊察言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