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她似乎又回到了二十歲的光景,那時候的她,還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拍照,她喜歡攝影,把那些美好的事物都珍藏。以便多年之後,慢慢品味。而那一瞬,剛剛考完高考,放下了重擔的她,在這個她即將踏入學習的地方隨便轉來轉去,手中的單反是新的戰利品,她愛不釋手。
而那天,剛剛看見那個人從學院裏走出來,一身寶藍色的阿瑪尼襯衫,襯衫上的黑曜石閃著攝人的光芒,身材頎長,光芒四射的他,這樣的他從學校裏走出來,簡直就是王子般的人物。她一下子就被閃到了,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遠了,來不及按下快門,隻有一個模糊的小小的背影,在樹影婆娑間,隨意地晃動著。
這個小小的模糊的背影,卻在自己的心裏紮了根,留下了淡淡的腳印。她隻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又再次見麵,而那次見麵,他是作為自己的姐姐的未婚夫出現的。是了,這麼的帥氣的男人,有錢又溫柔體貼,什麼都具備了,簡直就是神一樣的男人,但她已經失去了和他親密接觸的機會,這中間相隔了這麼多的關係,她的身體可以靠近,但是心裏卻已經有了遠遠的距離,而且無法再次靠近了。
她決心要遠離他,但是他的溫柔,卻時時籠罩著她的心,讓她的心不可遏止地向他靠近,明知不可為,依然向他靠近。如飛蛾撲火般,飽受著心靈上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
回到二十歲,那個花一樣的年紀,她可以選擇和他相遇,卻不是他相守的伴侶,她還是要再次看見寧姐將他拋棄,而他獨自黯然傷神。她,站在他的身邊,默默地將他的身體抱緊,給他拳拳溫暖。
忽然又見到了二十八歲的他,忽然對她說,我們結婚吧。
結婚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字眼,從他的嘴巴裏說出來,給了她太多的震撼和太多的感傷。她很清楚,他結婚不是為了愛情,本沒有愛,隻是想從那中間找到一個和自己熟悉的,不會對他以後的生活有什麼影響的人罷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他不愛,不是不能愛,而是不會愛她。“能”與“會”之間有太多的差距,這讓她情何以堪?
即使知道得一清二楚,她還是決心嫁給他。新婚之夜,沒有洞房花燭,她可以一個人獨自垂淚,守著燈兒獨眠。她的第一次給他,他不知道,他知道的第一次,是被迫承受著他的怒氣,沒有半點歡喜,吞咽了淚水和苦楚,隻好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眼角充滿了苦澀的淚水。
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她曾經的第一次,是給了他,做了寧姐的替身。曾經,有一個可能屬於他們的孩子,被她狠心地拋棄了。
默然驚醒,才發現,原來他們都不曾在一起,這隻是一個夢而已。
“這是哪裏?”她的視線往周圍一看,怎麼好像還是在醫院的感覺。可是她明明就出院了,明明是已經出院了,然後通過這一整套手續,離開……要去國內。對了!是那個時候因為害怕和傷心,所以,傑米瑞……暈倒了?
……蕭哲已經采取了最後的行動,他一大早就出發,找到了陳青雲。十九樓的辦公室,此刻並沒有什麼人,倒是安靜,樓下的喧鬧已經與此無關了。蕭哲坐著電梯上樓,正巧在電梯裏看見了陳青雲的秘書,這麼巧,所以,他很順利就找到了陳青雲。
穿過狹長的走廊,在轉角處的地方,種著高大的開運竹,再左轉,一排排寫字台從眼前飄然而過,略走了十幾米的樣子,這才看見一個巨大的辦公室,透明的玻璃門橫在中間,磨砂的玻璃門,裏麵又貼著不知道是什麼的牆紙,正好這樣,什麼都看不見了。
“請進吧。”秘書小姐把文件夾放在胸前,雙手環胸,拿住文件夾。右手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蕭哲點點頭,推門進去。
陳青雲真的很年輕,和他的年紀差不多,三十出頭,這樣一個年輕的女性,竟然能夠把這麼多的公司全部都管理妥當,雖說是有見不得人的手段,但是他的實力也是值得肯定的。
看她麵容姣好,身材保持也很完美,個子挺高的,目測估計應該接近一六七的樣子,一襲黑色真絲長裙,後背是橘色的,黑色和橘色的拚接,也虧她真敢穿出來。腳上的那雙鞋子,至少有個七八公分,這樣的身高,又再加上這麼一雙高跟鞋,首先子啊氣勢上就壓到了一批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