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裏很安靜,早晨五點的時候,就已經有陽光普照在這一片安靜的土地上了。一排排迎麵而立的墓碑,都是一個個靈魂的棲息地。大片的土地,一抔抔黃土,伴隨著風一起迎麵吹來,讓頭上的發末,也隨之飄揚起來。即使是五點鍾,也有人已經來看望了,手上的鮮花放在墓碑前,幾樣水果,說些貼心的話,然他們能夠感受到一種甜蜜的溫暖。
底下棲息著的靈魂啊,不知道是不是能夠聽見親人的聲聲呼喚,不知道是否幸福安康,圓了親人的一個美好的夢。悲傷的淚水灑在墓地裏,為了這黃土,也澆灌了靈魂。
除卻鬼神一說,墓地其實真的是一個好地方,這裏冬暖夏涼,陽光充足,雨水充沛,植被長勢極好,除卻地下埋著的骨灰之外,真的是風水寶地了。
蕭哲六點鍾的時候就被鬧鍾吵醒了,從被子裏伸出手,抓著鬧鈴按了一下,那擾人清夢的聲音才完全消失了。昨晚睡得晚,今天眼睛都睜不開,上眼皮和下眼皮都粘連在一起的感覺。幽幽地睜開眼,思緒完全清醒,已經是十五分鍾後的事情了。
洗洗刷刷,吃了點早飯之後,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六點五十分了。和陳青雲說好的時間是上午八點,而現在這個時間,距離那邊還有一個多小時,但從市區到墓園也要個大半個小時,這時間一前一後算起來,也就差不多了。
車開到了道路上,道路兩旁的景物飛快地往後退去,這飛速後退的景物,映入眼睛裏,是眼花繚亂,蕭哲將耳機塞在耳朵裏,其中一隻耳朵上塞了東西,按下了通話鍵的按鈕。
嘟嘟幾聲之後,電話就接通了。“喂,你在哪裏?”
對麵傳來一個女人慵懶至極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才剛剛睡醒的樣子,他好像剛剛做了一次鬧鍾。
“床上。”她說了兩個字之後,又用極其曖昧的語言,吐納著芬芳,誘惑著蕭哲,“如何,蕭總經理是要過來和我共度良宵嗎?不過這晚上已經過去了,我倒也不介意早起做做運動。”
蕭哲皺了皺眉,他似乎能夠理解,為什麼傑米瑞會喜歡上安閑,而不選擇這個他曾經愛如生命的女人了。對於他來說,恐怕安閑那樣的更適合他吧。這個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放蕩,誘惑男人的本事也不是一星半點,如果三天兩頭紅杏出牆,這樣的老婆誰要?
而且她太過強勢,對於比她弱的男人看不上,旗鼓相當的才有興趣瞄上幾眼,雖然現在她所有的產業,不是自己打拚出來的,就算是睡出來的,能夠借著管理下去,而不至於讓它潰敗,也算是一種本事了。如今蒸蒸日上的生意,就是說明,她的能力被肯定了。
但現在他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和她開玩笑,他著急安閑的事情,隻想著能夠從傑米瑞那裏得到有效情報就好,其他的,他什麼都不想管。
“抱歉,我隻對我愛的女人有興趣,對於別人,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說得冷靜,沒有商量的餘地,而陳青雲也冷靜,她媚笑著:
“並不是要你這麼快就回複,不是嗎?如果你那位前妻,不肯喝你回來的話,到時候再考慮考慮,如何呢?”
蕭哲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開始抖了,雖然這麼說不知道對不對,可是聽見一個女人如此大膽地說要成為他的人,要做他的情婦這樣的話,他真的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世風日下,就是這樣嗎?連帶著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複。
“不需要考慮,我隻想知道,在哪裏會合,如此而已,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陳青雲忽然笑了,然後聽不見電話裏有什麼其他的聲音,隻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似乎還有洗手間裏的衝水聲,又過了好一會兒,蕭哲看手表時,此刻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七點二十了,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才隻有六點五十一而已,半小時,就隻穿了個衣服,洗了臉?
“蕭總經理,我可從來不知道您是這麼性急的人啊,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逗你了。不用著急,我的入幕之賓也不差你一個,而且,本人沒有強搶民男的習慣,你不願意,我自然不會強求。現在好好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辦?傑米瑞從來不是那麼早到的人,他的習慣是,至少要九點以後。現在我已經提前一個小時通知你了,接下來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