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冬季,加之已經快至過年,整個帝都的街道都熱鬧非凡,各處的生意也是好的如火如荼。
而梁上居近日最大的盛事無非就是排練出了兩支在新年要首演的曲目,一支是顏枕戈首徒竹綃正在新編的曲譜漢宮秋月。
而另一支就是一年前所招進的十二名舞技,經過了嚴格訓練後將在年節前夕演一場鳳凰涅槃。
而今年梁上居收到的皇家打賞也是不少,不僅是那些侯門世家的,就連宮裏也打發了不少賞賜,因為今年顏枕戈通過內務府送進皇宮內院的十八名樂師深得皇帝與後宮嬪妃喜愛,甚至將那些宮廷所培養的樂師都冷落了。
也是因為顏枕戈的緣故,整個帝都的民間樂技舞技的地位都在上升,聲樂乃是上至皇家下至百姓都願意聽的,所以這顏枕戈的名頭日益流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這日,竹綃在將自己新編的漢宮秋月彈與顏枕戈聽後,顏枕戈指出了有幾處要修改時,一個身影興衝衝的就跑了進來,此人毫無顧忌般還大聲的喊道:“我都一月沒有來了,想著你們也該想我了,所以我這一回來就跑過來了。”
顏枕戈抬眼看他,少年意氣君陌第二日一早便來了,這位君家小少爺來時一身錦衣戎裝,翩翩瀟灑豐姿清朗,儼然一副世家公子少年郎,風華明眸璀璨,姿態間更是不拘小節的豪爽,他笑:“原來是君家小少爺啊。”
君家小少爺君陌,就是那自小與繆家小姐定親的大都尉獨子,此人在帝都雖不說才能出眾,但是那活潑開朗的性子是有目共睹的。
君陌走到顏枕戈身邊大咧咧的坐下,眨眼問他:“小顏,你有沒有想我啊!”
小顏-----顏枕戈扶額的歎笑:“這話要怎麼說呢?說不想吧怕傷了你的心,說想吧又覺得不該騙你,著實為難。”
君陌聽後,頓時傷心的扒住一旁的竹綃,大喊:“竹綃啊!你家師父太傷我的心了。”
竹綃嘴角抽了抽,抬手便將他推開:“君少爺,請自重。”
“連你也不理我。”君陌咬牙,指著他說:“我剛在外麵可是碰見七洺了啊!他一見我就差點給我撲過來的說想我,你再看看你這態度,怪不得他說見了你不理你就對了,看來我就真不該理你。”
“那樣正好。”竹綃說完,一臉冷然的將琴抱起,顯然他最煩的就是這位君小少爺,不竟話多,還很纏人,所以他對顏枕戈說:“師父,我回房去改曲了,今天別安排我其它事。”
顏枕戈聽後,竟然點頭:“好的。”
君陌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就這樣走了,差點沒把顏枕戈手邊的茶杯給他扔過去:“本少爺這麼久沒來,他給我這甩個臉色就走了嗎?小顏,你這徒弟真是太不懂事了吧,他給我臉色看就算了,怎麼你他也不尊重。”
顏枕戈笑了笑:“我是習慣了,你也別理他,昨日他所有的衣服幾乎都被七洺給撕了,所以脾氣大些,等氣消就好了。”
君陌此時大驚:“七洺為什麼要撕竹綃的衣服。”
顏枕戈解釋道:“因為竹綃真的以為七洺會願賭服輸,幫他把所有髒衣服都洗了。”
“哦----”君陌笑了笑:“這兩人這麼大了還鬧別扭,顏兄你挺難管教的吧!”
顏枕戈一本正經回答:“我覺得還好。”
“不過這個竹綃,我又沒惹他,真是該好好調教的。”君陌依舊不忿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顏枕戈問:“一月前你說你陪你父親去孤山打獵,可收獲了什麼?”
說到這個,君小少爺全然將剛才的不忿拋之腦後,手舞足蹈的伸手便拉住顏枕戈的衣袖說:“一開始我是真不想去的,畢竟到孤山那路太遠了,來回也得跑個十來天的,不過到了那裏紮營住下後我才感歎,我這十七年來第一次看到那麼壯觀的場麵,我爹手下那幾千多的君家兵將整個孤山圍得水泄不通,然後我爹一聲令下,整個山林都回蕩著狩獵聲,幾千人在山裏密密麻麻的打獵,怕是一座山的獵物都被剿滅的差不多了,不過-----說起來也殘忍,雖然看著宏偉,可整座山的那些個活物幾乎都沒逃脫。”
顏枕戈聽後卻沒什麼訝異的說:“這種圍獵每年都有,因為快要過年了,不僅要用這些野味犒勞一下將士們,更重要的還是要進貢給皇家,一到冬季,動物的皮毛是最禦寒的。”
君陌點頭:“也是,我跟著我爹回來的時候看著拉了好幾馬車的東西,都是從野物身上拔下來的毛皮。”說著忙道:“小顏,我給你送幾張來如何,我看有幾張雪狐皮都是上等的。”
顏枕戈聽後,連忙搖頭:“別,我對皮毛有些敏感,看著都會打噴嚏的。”
“啊--”君陌鬱悶的笑了笑:“你還有這毛病啊!那我給繆家的雲丫頭送去,聽說她是最經不得冷的。”
顏枕戈聞言,說:“君陌,繆家小姐也不見得會喜歡這些東西吧!”
君陌放開他的袖子反問:“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