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一娘一直都在家裏,忙裏忙外,不停又有訪客到來,都是家裏丟了東西的人,他們都知蕭十一娘武功高強,齊齊來找她出麵,抓住那個專偷女人衣服的變態。他們都以為偷東西的是個男人,極其變態的色情狂,何曾想過一切都是一個天真的女孩兒所為?
家裏人進人出,蘇燼不敢在這個時候拿出贓物去銷毀,要是萬一被人撞見,他就是跳進帝國的白水河也洗不清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燼剛剛坐下,就見瑤瑤的母親春草碧哭哭啼啼地進門:“哎呀,十一娘,我不活了,瑤瑤她爸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不見了,這狗生的死賊子,偷了衣服,還要偷我的念想,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啊!”
蘇清河皺了皺眉:“春姐,你丟了東西該去找崔警官,找我們家十一娘有什麼用?”
春草碧:“能指望崔警官嗎?他的辦事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上個月菜花家丟了一隻母雞還沒找到呢!還有,兩年前一個逃犯來到村裏,他帶著警員去抓,手裏拿著槍還被逃犯打得七葷八素。要不是十一娘及時趕到,那個逃犯能夠落網?所以我說,十一娘要比警署那些酒囊飯袋強多了!”
蘇清河:“我們家十一娘畢竟不是執法人員……”
蕭十一娘瞪他一眼,蘇清河立即閉嘴,埋頭吃飯,蕭十一娘扶著春草碧到客廳坐,叫道:“燼兒,給阿姨倒杯水。”
蘇燼拿了玻璃杯到飲水機前,現在杯裏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倒了杯水,端到春草碧的麵前。春草碧不僅是瑤瑤的母親,還是荒村初中的教導主任,蘇燼和楚天闊平日沒少受她折磨。楚天闊倒也罷了,畢竟他愛慕瑤瑤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素來都將春草碧當做丈母娘來伺候,逆來順受。但蘇燼可受不了,這死八婆動不動就讓他在全校師生麵前做檢討,還將他的畢業品德成績列為末等,評語隻有兩個字:低下!
操你姥姥,他的品德很低下嗎?
除了春草碧的名字,可以說,春草碧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討蘇燼的喜歡。喜歡春草碧的名字,隻是因為它能表達他對人生的向往,草碧,草碧……
16歲的蘇燼覺得,人生最美妙的事情莫過於草碧,雖然他隻有一次草碧的經曆,雖然這次草碧的經曆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印象,但是總算讓他人生有了質的飛躍,從處到非處,他就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成長起來了。
春草碧並不喝水,隻是哭哭啼啼,蘇燼笑了一笑:“主任,喝水。”不然他的唾沫可就浪費了。
春草碧:“放著吧,我現在不渴。”
蘇燼無可奈何,笑道:“主任,你丟了什麼東西呀?”
春草碧:“是我的念想,嗚嗚嗚……”
蘇燼耐著性子:“念想太抽象了,總要有個實物吧!”
春草碧:“是瑤瑤他爸死前留給我的一對金鑲白玉鐲,我本來想等我百年之後留給瑤瑤做嫁妝的。”
蘇燼驚道:“你要等你百年之後才讓瑤瑤嫁人?”他忽然覺得楚天闊命運實在太悲慘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死八婆百年之後迎娶瑤瑤的那一天。
蕭十一娘嗬斥:“小孩子家家的,胡說八道什麼呢?快去吃飯!”
蘇燼回到餐廳,已經沒有心思吃飯,不知春草碧這對金鑲白玉鐲是不是薰衣做的案。他現在倒是有些擔心薰衣,要是她被崔警官他們抓住,那可如何是好?不過話又說回來,薰衣武功高強,崔警官也未必能夠抓住她。
下午的時候,家裏的訪客更多了,不是丟了衣服,就是丟了首飾,紛紛來請蕭十一娘出馬。
一直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蘇燼這才從床底拖出裝在編織袋裏的贓物,爬到窗台,順著旁邊的管道滑了下去。
蘇燼不敢往村民聚集的地方走,也不敢將贓物就在家裏附近處理,這樣很容易被警方順藤摸瓜,查到他的身上。趁著朦朧夜色,來到荒村北麵的毛竹林,因為怕人發現,也不敢帶手電筒之類照明的工具。
毛竹林最為僻靜,附近又無人家,最是適合處理贓物。蘇燼處理贓物的方式十分簡單,拿出打火機將那些衣物點燃,燒個幹幹淨淨,毀屍滅跡。
忽聽毛竹林外有個聲音:“崔警官,竹林裏有火光,是不是失火了?”
接著傳來崔警官的聲音:“快去看看!”
蘇燼嚇了一跳,想是村裏一天之內,發生無數起盜竊案,崔警官帶領警署人員連夜巡邏。蘇燼不及多想,撒腿就跑,因為夜黑,跌跌撞撞,也不知摔了多少跟頭。
竹林之後,就是一座小山,村民叫它翠饅頭,因為山形像個饅頭,樹木叢生,蔥蔥鬱鬱,可不就是翠饅頭嗎?
身後傳來崔警官的聲音:“剛才盜賊在此毀屍滅跡,一定藏身附近,給我仔細搜查!”
想來崔警官他們已經發現未及全部銷毀的贓物,蘇燼不假思索,就往山裏跑去,山裏樹木茂密,說不定能躲過警方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