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相逢(1 / 2)

到達鳳凰城時已是傍晚,零星散散落落的在天空中,我和莫煥轅在一家客站住了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書院以外的天空,銀色的月光灑在地麵,四周傳來昆蟲的聲音,就算對於別人來說已是平常,但對於我來說,生命中所有遇見的東西都是有意義的。

“斑駁的樹影在黑暗中交織,糾纏著,我隱約看見在樹下站著一個人,待我走去時,他又消失不見。

黑暗中傳來點點光亮,幾隻不知名的蝴蝶發出藍色的光,仿佛在為我指引著一條道路,我朝著蝴蝶的軌跡走去,一座白玉橋出現在我的眼前,白色的玉柱上長刻著未曾見過的畫,一幅又一幅,仿佛在訴說她的長久。

從橋下走來,順著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道來到了一座亭子,亭子的柱子是棕色的,瓦是黑的,中間還有一張用玉做的石桌,石桌上擺著一張棋盤和幾壺醇香四溢的酒。

我細細的打量了四周,涼亭的四周種滿了鬱鬱蔥蔥的菩提樹,它們粗壯的枝幹互相纏繞,盤曲而上,枝條覆蓋著整個涼亭的頂部,想必當初造這座亭子的人是多麼的喜歡菩提樹。

細細的腳步聲從我身後傳來,我抬起頭往後瞧了瞧,一個紅衣男子朝我走來,銀色的頭發被緊緊束縛在一個精致的紅玉發冠之中,從玉冠上垂下深紫色琉璃吊珠,係著一個鑲著青色瑪瑙的蓮花墜,紅衣白發,不紮也不束,腳上穿著紫金龍皮靴,外套一件白狐裘襖。

我偷偷咽了口氣,這男子長得真好看,仿佛美得不是人間的仙子一般。

似是察覺到我在看他,他微微抬了抬頭,將整張臉展現在我眼前。

眉目如畫,麵如敷粉,精致的五官,由肩散下的白發隨風逸動,深色的眼眸藏著清冽和不知名的哀傷。

我微微張了張口,卻不得該說什麼,隻好又合起。

他靜靜的看著我,眼眸一閃而逝的暗了暗。

“這位姑娘,相逢便是緣,可否賞在下一個臉,陪在下喝上一喝?”

找不得拒絕的理由,我便隻好點頭答應。

風將亭子裏的白色浣紗輕輕吹起,那男子背靠玉柱,從懷裏拿出一個的杯子。

“這杯子叫做白玉琉璃盞,是這世上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他輕聲訴說著,似是自言自語又好似在同我說話。

“那個她,怎麼樣了?”我好奇的問了問。

他抬起頭,自嘲的笑了笑,“她死了,就死在我的麵前”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她,是怎麼死的?”

“她?是被我逼死的。”說完,他一下子飲光了杯子中的酒。

“那,這酒也是她釀的?”

“這酒名為花雕,花雕一種上等的紹興黃酒。紹興的舊俗是用彩色酒壇貯美酒作陪嫁禮物,故名。亦省稱“ 花雕 ”

“這便是她送我的最後一份禮物,她當真如此恨我,才會這麼狠心。”

靜靜的夜,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菩提香。

“你知道,這座橋的曆史嗎?”他回頭看了看我。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修這座橋的人一定很喜歡菩提樹。”我靜靜地看著他。

“這座橋,是我修建的。”

“是送給她的嗎?”我著實感到心中一痛,不知為什麼,我好像親身經曆過似的。

“是啊,不過,她已經收不到了。”他微微苦笑。

“可是為什麼,這裏會有那麼多的菩提樹?”

他怔了怔,然後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我。

好似他的眼睛有魔力般,不知不覺便被他看透靈魂的最深處。

待我回過神時,那名男子早已不見,隻剩下一張鳳箋,那張鳳箋上隻寫了一句話“當你真正想去忘記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刻在心裏。”

我有些不明所以,隨便將鳳箋收進懷裏。

回到客棧時,夜幕已經籠罩整個鳳凰城,我便洗洗入睡。

夢中,一個男子牽著一個小女孩,不知那男子說了些什麼,隻見那小女孩露出了開心的笑臉。

第二日

我便告別了莫煥轅,一個人來到了幫派處,左看右看沒有一個符合我的心意,當我隨意一瞥時,佛門二字映入我的眼簾,我快步走上去,隻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守門的和尚擋住了我“請問這位女施主是來幹什麼的?”

“這裏不是招收徒弟的嗎?我是來報名的。”我笑眯眯的看著他。

“這,說實話,我佛教從不收女徒弟。”那和尚尷尬的看著我。

“為什麼不招收女徒弟?難不成,你們佛教看不起女人?”我朝他眯了眯眼。

“不是,隻是從來沒有女子來我佛教當徒弟。”他急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