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方良在這頭也問。
“那人叫老齊,在春暉路有兩套房產,而他,也正是第二家被搶劫的利多便民店的原主人!”
“啊?”方良一驚,不過又問,“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麼吧?”
“老齊雖有兩套房產,但屬於亡故的父母遺留,他自身是個好逸惡勞的人,不喜歡走常道,賭博喝酒投機炒股,最後老婆孩子都走了,店麵賣了,聽說現在還在籌謀賣掉其中一處房產,賣利多時,王老板將價格壓得很低,老齊肯定有忌恨。”
“所以他就搶了警槍又專門搶了王老板的便利店?”方良慎重地說,“他倒是出了口氣,可最終會被懷疑的還是自己吧?”
“是啊,我們也覺得單靠這個聯係推定不出什麼,就先問他,去沒去過第一家被搶的美哈哈超市那一片,他稱沒去過,我們就說在那裏檢測到了你的酸奶瓶怎麼解釋,老齊的回答竟跟賀六差不多。”
方良想了想,說:“他還有別的可懷疑的地方麼?”
“下麵的,才是重點,”孫警官興奮起來,“老齊常住的那套房子,和利多便民店同一小區,另一套房子,竟就是在那一片胡同群,即賀六妄圖逃跑的那個地方!”
“什麼?莫非——”
“不錯,我們也直覺懷疑,這兩個都聲稱沒去過某地,卻都在那裏發現了他們丟棄的酸奶瓶的人,會不會有某種聯係,要知道,老齊平時是不喝酸奶的……所以,我們就分析了不久前賀六在那片胡同裏逃竄時的信號發送軌跡,結果發現,中間有接續兩次的信號都在同一地點附近,也即,賀六竟在某個地方停了至少一分鍾以上,而那個地點,正是老齊在胡同群裏的家!”
“這——”
“因此,那次賀六的逃匿絕對不會是隨機的,王隊等都覺得,賀六跟老齊肯定有關係,說不定是想從老齊胡同的老宅那裏獲取到幫助,畢竟,他拿不準一定會有一個身上帶著錢的糊塗路人讓他盜竊成功,那麼沒有錢依舊坐不了出租逃不遠!”
“這麼說,老齊的老宅裏,應該有賀六去過或曾呆過的證據?”方良揣摩。
“不錯!現在雙方都堅稱和對方半點不熟,我們同樣將老齊作為懷疑對象拘役了起來,並派出了警力去走訪兩人的關係,以及調查老齊的老宅了,啊,我也要出警,有線索再聊……”
“啊,啊,沒意思,看來這樁案子要徹底破獲了……”
旁聽了半天,鏡懶洋洋趴在櫃台上。
“怎麼,社長,你有了推理麼?”
“嘿嘿,沒有,直覺,女人與偵探的雙重直覺!”
兩個小時後,社長閣下的直覺靈驗了。
孫警官再打電話,興奮中還多了愉悅。
“警方調查二人關係的那一組發現,賀六跟老齊雖在明麵上不來往,但私下有會過麵的嫌疑,街頭有商家證實有類似的兩個人來喝過酒,而且通過以前掌握的一個地下小賭場,逼問那裏開盤口的家夥得知,賀六跟老齊都是賭桌常客,還有聯手作弊宰人的前科,但最近一段,兩人都消失於賭桌上了。”
“另一組,也即我所在的人馬,搜查了老宅,很容易就發現了有人住過的痕跡,有毛發,床鋪被用過,指紋更不缺乏,而老齊平時是不住這兒的,但平房院子的鄰居說夜裏好些次老齊的宅子亮了燈。”
方良介入問:“那些指紋就是賀六的?”
“不錯!我們就再次去問訊賀六在D市平時借居的朋友,對方說賀六常有夜不歸宿,再去新蘋果網吧問,得知賀六雖常開機器通宵,但在淩晨出頭網吧關門網管清理桌麵的時候,總發現賀六的機器前沒人,由此,可以斷定,賀六夜不歸宿的時候,都是借居在老齊老宅的!”
方良猶豫了下,說:“會不會,是賀六趁老齊不住那裏,而開鎖進去的呢,他不是半途都把銬子打開了嗎?”
“嘿嘿,老齊也是說賀六闖入了他的老宅偷偷居住,他本身並不知情,可是,賀六是有地方度夜的,為什麼要冒著夜侵的罪名,到另一個有主的地方呢?”
“是不是,你們還在老宅發現了什麼?”這麼久,方良已摸清孫警官賣關子的習慣了。
“老弟你猜對了!我們還在老宅院子裏一個工具房裏,發現了一部手機!”
“手機?”
“不錯,最老的那種安卓2.0那類小屏幕非智能手機,手機上正有賀六的指紋,手機裏有手機卡,是那種50塊就能買到的臨時卡,手機裏同樣空空如也!”
“空空如也?”
“沒有通話記錄,短信記錄也沒有,我們懷疑手動刪過了,現在正讓技術組的人恢複……雖然還沒出結果,但大隊長認為,這部手機裏的內容是關鍵,賀六無疑有兩部手機,但他這樣的人,兩部手機裏都沒有聯絡的人和信息,怎麼可能?”
“也對,手機內容什麼時候恢複?”
“還有半小時,我過會兒打過去。”
沒想,一下就一個小時過去了,孫警官再來電時,反倒平淡了許多。
“可算是最想要的結果了,賀六放在老宅的第二部手機,沒有向外打過電話,但是,這些天向同一個號碼發過不少短信。”
“短信什麼內容?”
“內容不盡一致,但都是近似於亂碼的東西,拚音,#,星號,還有數字,其他符號,一般在十個字符以內,似有規律,目前正由專家進行密碼分析,當然也在審問賀六,不過這小子真是滑頭,借口說辭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