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失聯,已過去5個小時。

地牢一般的昏暗空間裏,方良已經連續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他想將吊在牆麵上手腕中的手銬打開,可是,沒有鑰匙,沒有其他道具,這密閉的室內除了些幹草根本無其他可利用物。

至於將手腕硬性抽出來,他也嚐試過,沒作用。

手銬上的卡槽收攏得使銬身幾乎緊貼著他的手腕皮膚,估計就算有油潑上去製造潤滑作用,也會無效吧。

看來影視裏那些被關押者總能將手銬打開最終逃出生天的橋段,都是鬼扯。

或許,這部戲裏,他不是主角吧……

隨著徒勞地搞出了一身汗,方良暫時放棄了打開銬子的努力,同時,咕嚕嚕聲中,他覺得餓了。

還是保持些體力吧。

不遠處那個曾經觀窺過的小孔無光,顯然隔壁間“無人光顧”,方良挪移過去上半身,將眼睛湊上,當然視界黑乎乎的,他又將一隻耳朵貼了上去,倒是聽到了類似女子的嚶嚶哭泣,或者說,是一種痛苦呻吟聲。

看來同樣被關押了的那位女性還一直在隔壁啊。

方良不由嘴對著小孔大喊。

“喂,你在麼,聽得到我說話麼?”

“你是誰,為什麼也被關在了這裏?”

“你是程茗茗麼——”

那邊正有反應,小孔裏燈光驟現。

是那個關押他們的人進入了隔壁!

方良立馬住了口。

那人進入不久,皮鞭抽打皮膚的動靜再響起,那女子的聲音由呻吟變成明顯的慘叫,可惜詞彙依舊含混不清。

其間方良一直在大喊想阻止對方,卻都湮滅在了鞭打和慘叫中,最終反而是自己先喪失了體力。

這種抽打,持續了將近五分鍾,慘叫慢慢寂滅,收鞭後,鞭打的人似乎對施虐對象低聲說了什麼,腳部聲離去,很快隔壁間的燈滅了,而後又是沉重的鐵門閉合聲。

方良還未有時機做其他事,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這個不過四平米的房間的門那裏,忽然被推開一個十幾厘米高度的扁口,兩樣東西被依次投遞進來,接著扁口又被拉上。

方良仔細辨識掉落腳邊的東西,竟是一袋兒麵包跟一瓶水,他大喜——雖然這隻是本能反應。

饑餓如燎原之火,瞬間燃燒,方良用腳將東西拱來,用空閑的那隻手將東西撿起,和被拷的那隻手一起以艱難的姿勢打開著食物。

麵包吃了三分之一左右,水擰開喝了僅兩口,這是因為他忽然意識到生存資源已是需要統籌的時刻了。

對了,隔壁被囚的人怎麼了呢?

這麼填了下肚子後,方良又開始關心旁人了。

他再次對著小孔呐喊,乃至使用摩爾電碼用手銬敲擊牆麵,都沒回應。

不,準確說,他還是能從小孔裏隱隱約約聽到那類似受傷女性的呻吟,隻是低沉了許多。

看來,隔壁被關押的人要麼是沒力氣回應了,要麼是聽不清這裏的聲音,同時,身體估計也是不自由的,無法接近過來。

不過最大可能,或許是受到了施虐者的某些威脅吧。

無計可施的方良坐倒回了地麵。

看來,在這種情況下,他是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了。

慢慢的,一種無依感湧現,恐懼也慢慢衍生,如同蟲子,於邊緣試探性地噬咬著他的內心。

不久之後,他是不是會遭遇到隔壁那樣的虐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