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淩雲幹脆的承認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或許叫我修煉者更合適。”
淩雲不擅長客套,更不擅長撒謊。若不回答就罷了,若回答自然是真話。
什麼扮豬吃虎之類的沒必要。
李周陽和唐思琦的身體齊齊一震,雖然預想到淩雲可能是修煉者,卻沒想到淩雲這麼幹脆就承認了。
李周陽歎了一句,“小友心胸豁達,氣度非凡,怪不得小小年紀就能登堂入室。相較之下,我和老唐就慚愧得很了,空活了這些歲數。”
淩雲知道,李老人這是向自己施展探靈術了。
他應該怎麼說呢。直言對方一生入道無望?
他隻能笑笑,不說話了。
唐思琦卻有些激動起來,“淩雲同學,不,小友,修道真的不是鏡花水月嗎?”
淩雲暗歎一聲,這個問題終究繞不過去。
茶室角落有兩盆花,左麵一盆杜鵑花枝繁葉茂,結了十數朵花苞,正含苞待放。
淩雲拿起身前茶盞走過去,把盞中茶水輕輕澆在杜鵑花上,隨口吟道:“杜鵑花開春已闌,歸向陵陽釣魚晚。”
這句詩吟過,杜鵑花苞開始徐徐舒展,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中,盛放開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十數朵花苞爭相怒放,滿盆花開,一室清香!
淩雲向呆住的兩位老人微微躬身,“還請不要外傳。”
轉身出門而去。
淩雲坐到了14路公交車上,這趟公交車通向南坪區。
望著車外川流不息的人群車輛,他心中感歎,若是自己並無所知,一心修煉,結果最後發現一生無望,會是怎樣的心情?
隻不過,哪怕一生無望,自己依舊會努力修煉,甚至更為精進。
上下求索,九死不悔。
人生中本就有很多事,無需問結果。
下了公交車,淩雲路過一家新開的冰激淩店,他想起了什麼,進去買了一盒香芋味的冰激淩。
鍾璃喜歡香芋味的冰激淩,前世如此。
他拿著冰激淩出來,想了想又進去了,買了一盒牛奶味的冰激淩。
他雖然情商很一般,也知道應該給裁判帶一個。
曉曉裁判和鍾璃是一個排班的,工作時總是在一起。
何況,若是隻買一個,鍾璃是一定不會收的。
夕陽下,長街中,一個瘦削如刀的男人站在路邊等他。
正是車流高峰,人聲車聲喧鬧無比,夾雜著周圍商店的宣傳喇叭,一副熱鬧的景象。
這個男人卻是如此的安靜,安靜得像是一把出鞘的刀。
淩雲一手拿著一個冰激淩盒,向著他走過去。
淩雲知道,這個人是在等他的。
這個瘦削如刀的男人,眼光也如刀,在他剛拐過街角時就已經刺在了他身上。
別說淩雲五感遠超常人,就是普通人也能感應到。因為這把刀已經打磨得太鋒銳了。
淩雲心中也有幾分驚訝,這個男人是真正練武的人。
他和不少人交手過,可是這些人都不算練武之人。拿著匕首、很明事理的老七,應該算是最厲害的,也隻是鍛煉得好而已。其他李十五、陳安等人更不用提。
淩雲見過的真正練武之人,隻有一個,林天南。
而等著他的這個男人,是第二個。
淩雲走過去,在男人麵前停下。
“你找我有事兒?”
這一句問候,似乎在嘮家常。
男人盯著淩雲的雙眼,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