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家在淩雲家附近設置服務點後，淩雲從來都未曾用過。
徐林海告訴過他，打開窗揮揮手，窗台上擺東西、手機上撥出號碼，諸如此類的行為，每一件都很方便。隻要任意選一件做，五分鍾內就會有人趕過來。
淩雲打開窗戶，揮了揮手。隻揮了一下就停住了，心裏覺得有點傻，心裏想著還是撥號碼吧。於是他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那個號碼，還未等撥出去，一陣敲門聲傳來了。
五分鍾？三分鍾還沒到呢。
徐林海臉色嚴肅，身子挺得筆直，一副洗耳恭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神情。
淩雲問：“鍾璃還好嗎？”
“鍾小姐外柔內剛，強撐著在殯儀館幫助料理後事，傷心加之操勞，還有從早到晚都沒吃過飯……身體似乎不大受得了。”
淩雲沉默了一會兒，“曉曉的後事辦得怎麼樣了？”
“基本妥當了。隻是曉曉姑娘隻有一個姐姐來了，她父親聽到噩耗後舊疾複發，在醫院昏迷不醒，母親日夜看護，每日以淚洗麵。”
淩雲心底沉重，他聽曉曉說過，曉曉家在小縣城裏，父親常年臥病在床，家庭條件並不好……
“他們在什麼醫院？”
徐林海似乎斟酌了一下，回答道：“親友縣博愛醫院，311病房。”
方圓的父親，方頭大耳的方司機，出租車現在空著，一麵在等著客人，一麵在出租車司機群裏看人胡侃。胡侃的主題自然是唐四爺的黑幫被人連根拔起的事情。
群裏議論紛紛，什麼樣的傳言都有，有人開玩笑的說，大概是“龍組”幹的。因為傳說中的神州龍組，裏麵個個都是超人，隻有他們才有這種能力。
群裏一個叫“無敵米菲兔”的人正在發語音信息。
“你們還別不信，哥們就見過超人！親眼見到的！當時他還坐我車了，抱著個米菲兔。要不哥們能改這個名字麼。”
手機響起來了，方司機接起來，“喂？”
“親友縣去不去？”
方司機張口就來，“去下麵縣城不打表，單程150，來回280。”心裏琢磨著，這個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來寧遠小區七號樓接我。”
掛了電話方司機想起來了，這個聲音……似乎是那個高中生。
曾經白蹭車，後來用十萬元感謝的高中生。
親友縣博愛醫院。
住院部繳費窗口，快到19點了，很少有人來繳費，更年期的胖女人正趴在辦公桌上偷偷的刷著快手，樂得發出嘎嘎的鴨子叫。
“311病房患者交費。”
胖女人暫停手機，在電腦上查了起來，“交多少錢？”
“兩萬。”
胖女人愣了下，311是普通病房，家屬一次交費這麼多的倒是很少見。不過管他呢，反正用不完出院時也自動退費。
胖女人一麵操作電腦，一麵看了窗口外一眼，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子，長得挺精神的，就是臉有點冷。
電腦上顯示出了結果，胖女人愣了，又仔細看了一眼。
“不用交費了，裏麵還有十萬元呢。”
淩雲一陣驚訝，想了想，問：“什麼時候交的？”
胖女人不想回答，不過這種事畢竟少見，就懶洋洋的答了一聲。
“半小時前。”
淩雲心中有了猜測，他上到三樓，看到311病房前，一位醫生正在和一個西裝革履的幹部模樣的人說話。
醫生滿臉笑容，態度熱情的說著，“趙主任你就放心吧，我會親自看著的。要說這病情也不太嚴重，就是急火攻心引起的，好好調理一周就能出院了。”
趙主任帶著矜持的笑容，“鄭院長的技術，我還是放心的。總之，一切就拜托了。”
鄭院長看談話即將結束了，按捺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趙主任，你的事打個電話就行，這次怎麼親自跑這兒來了”
趙主任笑笑，“臨江的重量級人物打給我的，我能不盡心麼。”
淩雲下樓，走出醫院，想了想，撥出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