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向前(2 / 2)

大雨同時在邊牆內外降下,幾十裏外的五倉道大營,駐守在營門的士兵抱怨著這令人煩悶的天氣,但是他們慶幸自己在營門口執勤,而不是像巡視大營內部的軍士一樣,要可憐地忍受這鋪天蓋地的雨。腰間的葫蘆裏盛著土釀的燒酒,喝上一口,就足以抵禦一天的降雨後的濕氣。

“那是什麼?”軍士忽然緊張起來,雨霧籠罩的遠方,幾個朦朧的影子正向這邊火速地進發著。“有敵情!”軍士忽然反應了過來,放聲叫道,吹起了牛角製成的號角,低沉地聲音傳到了大營的每一個地方。

整個軍營都沸騰了起來,無數士兵向著營門湧來,每個地方都充滿了皮甲摩擦聲、兵器搬動聲和弓箭上弦聲。

“不要慌!”張博高聲命令,指揮著已經亂作一團的士兵們,“長槍兵持盾在前,弓弩手居中,虎賁兵在後。弓弩手半引弓!”又是一陣忙亂,雜亂的腳步聲裏士兵們前後穿梭著調整著位置。

遠處孫尚武一個人站在主帳的門外,望著這樣的景象,他低聲歎了一口氣。

雨霧依舊籠罩著四周,前麵那幾個朦朧的身影移動的很快,漸漸地清晰了,士兵們發現遠處飛馳而來的隻有區區幾十騎人馬,以及一輛快要散架了的乘輿。孫尚武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三軍不動!三軍不動!”他從主帳狂奔過來,鞋子踩在了泥漿裏卻毫無所知,“三軍不動!打開營門!”他奔到營門前大聲命令道。

營門緩緩打開,渾身濕透了的那幾十騎騎兵連同那輛乘輿徑直開過營門,穿過重重的營盤,在孫尚武的主帳前停了下來。戰馬上的騎兵無聲地下馬,整齊地列好了隊伍。乘輿的車轅上的那兩匹馬口吐著白沫無力地癱倒,顯然是耗盡了體力。滿是泥漿的車輦上,一個中年的男人從車上緩步走了下來。

孫尚武步行著跟著騎兵隊回到了主帳門前,在雨中向著那個中年男人拜倒,叩首說道:“事先未得通告,不能遠迎。”他抬頭,看向那個男人,“還望見諒,趙盤大王。”

“察爾巴!”手持一柄銀色巨斧的達夜厲聲喝道,“快醒醒!”

望著手中那麵斷掉的大旗還沒回過神來的察爾巴猛然驚醒,立刻向著達夜叫道:“世子,那三個南人……”

“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達夜打斷了他的話,看著遠處三個男人左衝右突地在這個騎兵陣裏撕開了一條口子。“這三個惡賊,我絕對饒不了他們。”他轉過頭對察爾巴喝道,“你讓弓弩手向他們放箭。我去追他們。”他看著遠處那個披著軟甲的男人,剛才那一擊這個男人手中的力道很強,連他的虎口都震破了。達夜什麼也沒有繼續說,提起手中的巨斧,策馬向著那那三人追去。

田豐橫刀一劈,刀身劃破了向這邊馳來的一個騎兵胸前的肌肉,但是這一刀的力道使得輕了,並沒有給那個騎兵造成什麼大的傷害,那個莽人騎兵痛得怒叫,但是馬匹錯身而過,田豐的坐騎已經馳遠了。

“蠢材,笨死了。”趙盤在遠處看著吼道,“教過你多少次了,不要把刀當劍使!揮刀要用力,刀一劈出就絕不能後悔!看著我,像我這樣。”趙盤單手握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刀弧,麵前的四個騎兵應聲而倒。

“你才是蠢材!”田豐回罵道,說著學趙盤的樣子向著迎麵而來的一個騎兵揮刀,那個騎兵沒有防備,中刀落馬,“看見了嗎,這是第三個!”他說話的時候分了神,砍下一個騎兵,周圍不知有多少人向他攻來,田豐連忙舉刀格擋,七柄重武器同時壓在了他的刀上,田豐虎口一震,長刀脫手飛出,田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從戰馬上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