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楊朵心底壓抑的情緒像是洪水一樣,衝垮了她最後的堅強……她拿著手機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小薇在她身後大喊道:“朵朵你幹嘛去?你穿上外套啊!外麵很冷的!”她正想追出去,卻被張有成一把拉住,他說:“我去吧。”然後便拿了件外套追出了門。
張有成是順著哭聲找到的楊朵。此時天空正飄起了雪花,張有成看見不遠處的楊朵忽然停下了哭泣,卻不停地抖著肩膀,他仿佛能聽見她不停啜泣的聲音,然後她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可過了一會卻又忽然把手機甩出了好遠,是被誰掛了電話了麼?應該是陸離吧,張有成知道也隻有那個男孩才舍得傷楊朵的心。
他聽見楊朵大聲對著天空喊:“陸離你個混蛋!你是個大混蛋!”接著便是她的哭聲。
然後十二的鍾聲敲響了,無數的煙花衝天而起。她的哭喊聲像是被那煙花帶到了天空,忽然變得那麼遙遠,那麼不清晰。煙花不停的爆裂,她的眼淚不停地滑落臉膀。雪花落在她的頭發上,肩膀上,她像個被人拋棄的小孩子……
張有成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酸得掉下了眼淚。他走過去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後用力地把她抱緊。聽見她喊著陸離的名字。
終於所有的煙火停止了,隻剩微弱的爆炸聲還會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似乎是這己經過去的一年最後的留戀的呼喊。楊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己經停止了哭泣。她被張有成抱在懷裏,仰起麵孔呆呆地望著天空。
“都結束了是嗎?”她弱弱地問。
“是的,都結束了。”
“張有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你啊?”
“可我……”
“我知道。”張有成打斷了她,“我知道你的心裏隻有他,我會讓你忘掉他的。相信我。”
“你娶了我吧。”楊朵忽然說。
張有成良久沒說話,終於他推開了楊朵說:“楊朵,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陸離再一次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車。因為一轉眼,又到了開學。
火車上,陸離正拿手機看著新聞,忽然收到一條短信,是小薇發來的。
小薇說:“你上火車了沒有?”
陸離回道:“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要到北京了。”
“有沒有人去車站接你?”
“沒有啊,要不然你來接我?”
“切,你想得美呀!”
陸離對著手機笑了笑,轉頭去看窗外的景色。昨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整個世界還是白茫茫的一片。陸離最近不知道怎麼的,開始和小薇聊的多了起來。是因為她可憐自己失戀了麼?陸離覺得自己真心猜不透女孩們的心。
和楊朵,己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聯係,陸離知道從新年的鍾聲響起的那一刻,他們就己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果然,那以後,他再也沒有收到過楊朵的信息。有一天他實在忍不住偷偷給小薇發了個信息,問楊朵最近怎麼樣,小薇告訴他說:她和‘麵巾紙’在一起了,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陸離當時冷冷的笑了,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間變得堅硬了許多。
陸離其實一直很後悔沒有接通楊朵最後打來的那個電話,真想聽聽她會最後對自己說些什麼?祝他幸福麼?
火車不快不慢地向前跑著,陸離看完了今天的新聞,轉過頭來看自己身邊坐著的大眼睛女孩,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正抱著一本饒雪漫的《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看得淚眼汪汪的。陸離忍不住笑了,心說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看饒雪漫。便問那女孩:“小姑娘,怎麼還看這麼過時的書啊?”
小姑娘擦擦眼淚不好意思地笑了說:“因為喜歡啊。饒雪漫的書寫得真的很美。”
“有什麼可美的啊,不就是愛來愛去,死去活來的。”
小姑娘聽陸離這麼說自己喜歡的書,當下不高興了,小臉一板說:“你懂什麼啊,那叫真愛!一看你那樣子就知道是個花花公子,根本不懂什麼叫真愛!”
嘿!陸離被逗樂了,心說這女孩一口一個愛的竟然都不知道臉紅!還什麼真愛……“這世上哪有什麼真愛啊!都是騙人的。這種書不看也罷!”
“誰說沒有?是你沒有!”
陸離笑道:“我還真沒有……”
小姑娘最後白了他一眼,把身子一扭,繼續看書去了。
很快,火車到了站。人們匆匆忙忙的擠著下車。小姑娘有點意猶未盡地合上了那本書。可是看了看被擠得滿滿的過道,隻得再次坐了下來。
陸離倒也不著急,坐在那裏等人少點再走。
人很快就走光了,陸離拿起自己簡單的挎包站起來說:“小姝,哥哥我要走了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