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北遠走的金盛和道夫麵迎炎日,一帆風順的得意寫在了臉上。馬車奔跑了半日之後,金盛和道夫尋了個地方歇息片刻。
此時,阿龍正在打盹,於是他們二人獨自走到空地上交流著。
二人相顧一眼,心照不宣,然後又一起投望向遠方風景。兩人的眼裏皆流露出了對前路的信心和執著。
金盛忽而轉身問道:“道夫,事情真的會如你所料嗎?”
道夫點點頭,抖抖衣袖,然後拿出了水壺,抿了一口。
“昆氏兄弟誰不想做東蛟國的主人啊?既然都想,那有誰不想殺張寶霖啊?”
道罷之後,道夫將水壺也遞給了金盛。赫連金盛對這個法師無比的信任,嗬嗬一笑,然後擦都不擦一下,便仰頭大喝一口。
然後金盛將水壺還給他,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酒壺,搖晃一下,高興說道。
“還是這個給勁。”
一口酒罷,金盛豪爽一晃頭,大笑一聲,喊道:“爽啊!”
然後扭頭看著道夫,再說道:“我金盛向來輕視南人,但這張寶霖真豪傑也,生死抉擇讓人佩服。”
道夫點頭,再說道:“最讓人佩服的是即使已經知道了被誰陷害,但是為了國家大局依然犧牲自我背負罵名。”
金盛嗬嗬一笑,眼裏再度顯現出輕視,歎一聲說道。
“昆雨澤有智慧有莫略,但這心比起張寶霖還是太小。”
道夫哼一聲,身為局外人自然一切看得通透,再說道:“心小無所謂,隻要他的心是裝著的東蛟國的百姓和國家,那麼張寶霖的選擇就不會錯。”
金盛拍拍他說道:“但是他還是沒有逃過你道夫的慧眼,所以你讓張寶霖最終知曉了一切。”
道夫搖搖頭,心中有些慚愧,表情有些哀愁,然後說道。
“其實我並沒有告訴他什麼,隻不過是我應該在他臨終前指點一些線索。但是關鍵還是要看昆雨澤怎麼選擇。如果昆雨澤敢去麵對,那麼張寶霖將是死而無憾。”
金盛想了想,沉默了許久,又拿起酒壺喝酒,然後回眸問道。
“道夫,你覺得昆雨澤會不會去呢?”
道夫亦是沉默著,然後拿出水壺,與金盛的酒壺碰一下,並將疑問拋還給他。
“您覺得呢?”
二人相顧,哈哈大笑起來,一同望向前路,說道。
“咱們都猜不到。”
道夫的臉上湧動出收獲滿滿的興奮,說道:“既然猜不到,何必再去管別人,關注自己的前路吧。”
金盛霸氣叉腰,再道:“至少咱這一回是有收獲的。”
道夫搖搖頭,打住道:“看到眼下即可,未來的事變化太多。最算不準的便是未來的變故,尤其人心。”
馬車繼續向北行駛,突然一陣顛簸之後,阿龍從沉睡裏驚醒過來。
隻不過這一回,他的眼裏已經不在猶豫了,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兩條平行這的車轍。他的內心不斷告慰自己。
“從今往後,便是我全新的人生了。我已不再是靈鏡國薑玉龍,我是赫連阿龍。”
然後他朝著窗戶外大吼著,兩側的風吹拂臉麵,諸多的煩惱都隨著這一連串的呼喊而成為了過去。
馬車走了過森林和峽穀,高山和大江之後,眼前的景象已經越來越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