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縵的眼神不屑,昂頭驕傲,然後怒斥道:“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我舒縵公主憑什麼生你的氣?別以為你有多麼重要似的。”
舒縵再度揮打著金鞭,啪的一聲重力抽過去,頓時便看見沙地上打出了一條深深的痕跡。
伏燚見狀,二話不說居然再度朝著那金鞭衝了過去。舒縵正在氣頭上,根本就不管那麼多了,既然他要找死,那就依了他便是。
舒縵手腕加力,金鞭猛揮,頓時劈裏啪啦像是鞭炮聲四起。然而伏燚此刻卻表現出了十足的剛毅,硬著頭皮咬著牙一聲疼都不吭。突然舒縵的鞭子刷的一下從伏燚的臉上飛過去——
頓時,舒縵大驚失色,手中的鞭子嚇得掉在了地上。
伏燚仍然一聲不響,眼眸裏流淌著一抹抹情深義重的神色,雙目像是利箭專注著她。
舒縵受此一驚,呆呆的立在他的麵前,二人四目相對,微風起,略有一些寒意。
舒縵畢竟是個女子,心中難免不心軟傷心難過,她戰抖這,吱吱嗚嗚說道。
“你,你怎麼不躲?”
伏燚的俊逸無雙的臉上雕刻這深邃脈脈的電眼,一時間,眼神像是黑夜裏的閃電擊中了淩冽的刀鋒。
他緩緩上前一步,含情脈脈,獨白道:“我不逃,我能夠逃到哪裏去?縱然是天南海北,可是我已經中箭受傷。”
舒縵不懂,茫然而視,他又說道:“我的心中已經中箭,這支箭是舒縵公主。你就是那一支箭,射中我心上的箭,我怎麼可能逃得了。”
“你——”舒縵此時當真的難逃。
她整個人都迷茫了,她是單純豪爽的北域女子,怎麼可能逃得了經曆了京城無數風月的貴公子的甜言蜜語?
伏燚的步履在月下迎風深情緩慢,每一個步子都似乎火苗飛入了舒縵的心中。
舒縵的個性樂觀卻沒怎麼見過大世麵,伏燚的一言一行對於她而言充滿了無盡的誘惑,肝腦塗地忘乎一切的誘惑。
伏燚表現出來含情的眼裏像是流星一樣滑過傷心之色,頓讓舒縵也為之難過起來。
然後他喃喃自語道:“都說一日不見,思之若渴——可我才一刻不見,便已思之如狂。”
不知何處飛來幾片花葉,他二人都隨之一望,然後伏燚又道。
“落花雖有意,流沙卻無情。”
他終於緩慢的走到了舒縵的麵前來,傷心已不再,也不用在表露出傷心來博得同情。他知道,此時此刻,舒縵那顆憤怒之心已經被他降服了。
伏燚緩緩伸手,從舒縵的耳畔接過那朵飛來的落花。然後拾著這花葉,款款深情注視著舒縵的眼睛,一時間似有千絲萬縷在兩人之間牽引。
“自從那日公主蘇醒過來,我第一次看見你,便為你的容貌折服。世間女子千千萬,我伏燚何曾對哪一個人有過那種感覺?自那以後與公主熟悉,我發現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女子。你樂觀豁達,豪爽灑脫,自信獨立,堪稱天底下女子的表率。”
伏燚這話說罷,舒縵心中頓如小鹿亂撞一般,突覺眼前一片迷茫,但卻是那種誤入花海心情愉悅的迷茫。
被這種心怡的感覺衝昏了腦袋的舒縵仿佛被迷霧遮住了眼睛,仍不住微微一笑,麵帶幸福之色,偏偏腦袋望著伏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