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過後,世界一片死寂,整個北域蠻荒愈加寒冷。
世間白茫茫看不到邊際,許多置身其中的人們也迷茫找不到方向。
這一日,傾城已經遊蕩在了荒無人跡的赤雲山北麓。
越往北走腳下的皚皚白雪越來越厚實,一腳陷下去一個好大的坑,要費好大的功夫才能拔得出來。
天際掛著懶洋洋的太陽,溫柔的陽光照不化冰雪,放到讓環境更冷。
傾城行走著,裹緊了披風,腳下的步子越來越沉重了。
她總在時不時的回頭,期盼著能夠看見阿龍的身影,但是屢屢讓自己失望。
終於,她怒氣衝衝的踢著滿地的白雪,怒斥道。
“該死的討厭鬼,居然真的不管我,讓我一個人在這蠻荒之地遊蕩了一整夜了。”
她咬牙切齒的轉過身來,看著身後自己那一排排腳印,大喊道。
“薑玉龍,赫連阿龍——你這個小氣鬼,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啦。”
傾城喊罷之後,意外發生了。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山上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震動,趕緊扭頭一望,果然隻見身後竟然爆發了雪崩。
傾城驚得麵目失魂,趕緊朝著垂直的左側開跑。
但是腳下的雪實在是太深了,她好像踩在了粘人的泥濘之中,每一步抬腳都十分的艱難。
雪崩越滾越大,山上仿佛有猛虎之勢,仿佛破竹之勢。
千噸白雪猛地壓下來,方才還開朗的視線,此刻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傾城已經逃不掉了,重重的摔倒在地,然後恐慌的扭頭一看,趕緊用手臂遮住腦袋。
一湧而來的滾滾白雪刹那間已經將她卷走了——
此時,與傾城又鬧了別扭的阿龍竟然還在風來鎮裏睡得很香,整個人屁事都沒有。
今日太陽都照屁股了,大黃狗在床邊叫嚷個不停,他仍舊不曾起床。
附身在黃狗身上哮天的元神覺得有些難以理解,遲疑自言著。
“奇怪了,這個家夥以往可是起得很早的,今天怎麼回事啊?”
正當哮天遲疑之際,突然間,阿龍從睡夢中驚恐一躍而起,然後嘴巴裏脫口而出兩個字。
“傾城——”
哮天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心中竊喜得意。
“這個小子,原來是在想花傾城啊,不過看樣子這兩個小家夥有吵架了。”
阿龍必定是做了一個關乎傾城安危的噩夢,他的額頭滿是驚汗。可見他的心中無形之中其實關心著傾城的舉動。
“還好隻是一個夢而已。”
阿龍歎息的安慰著自己,然後仰臥在床上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他舉起左手腕,看了看自己這隻手上那些神奇的東西。
不過今日他更多的則是關注這昨晚上傾城給他套上的那個同心鈴。
阿龍伸手碰了碰同心鈴,然後一躍起身,擦腰搖頭,拍著腦袋遺憾的自言著。
“其實她不過是性格如此而已,她根本就什麼也沒做錯,我怎麼會對她發火呢,我瘋了嗎,為什麼會對她發火呢?”
他快步的走出了藥鋪,隻見道夫在忙碌著,問了一聲早,然後便朝著鎮口跑去。
“阿龍,你又去哪裏?”道夫大喊道。“別在偷懶了。”
阿龍一笑扭頭,搖搖手回應道:“知道了,回頭一定好好學習,我去花傾城去哪兒了。”
大黃狗一直跟著他碾過去,哮天的心中甚是開心,八卦的自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