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納圖已經相信了拓跋岩的說辭,臉上湧現出了欣慰。對於自己一直在恪守的一切,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與拓跋岩合手含笑,視對方為重要的盟友。然後穆納圖咬牙說道。
“大公子與別的貴子隻圖享樂不同,你心係北荒的未來,念著咱們北荒的傳統根基。但是在下今日一定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說罷之後,穆納圖謹慎的環顧四周,分明沒有旁人,他的眼神卻依舊顯得很是小心。
拓跋岩安撫說道:“大卿放心好了,我這裏絕對安全。”
穆納圖點頭告知道:“因為此事關係重大,我不得不謹慎啊。”
拓跋岩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頓也好奇問道:“難道說眼下還有比新政更重要的事情?”
穆納圖搖頭一歎,瞳孔裏反射這擔憂,再道:“我說的正是新政,是新政的執行者南院侯赫連金盛。”
“南院侯——”
拓跋岩大吃一驚,連忙疑惑而視,不知穆納圖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見穆納圖的視線裏一直在湧現著惶恐,仿佛是心間壓著萬重山似的。片刻之後,他一歎再道。
“這從前的赫連部並非是發源地的部族因而身份並不尊貴,實力更是不足以與九大部抗衡。他們當年之所以能夠在北荒諸部脫穎而出獨占鼇頭,除了因為先王領導有方之外,關鍵便是因為部族裏出了一號響當當的人物。”
拓跋岩對穆納圖所言的曆史饒有興趣,而且此事他也有所耳聞,於是回複道。
“您說的這個人我知道,便是舒縵公主的父親鎮北王。”
穆納圖點頭說道:“鎮北王乃是先王最小的兄弟,算是先王一手栽培之人。先王駕崩之後,北方諸部曾經試圖脫離王朝。當時鎮北王已經掛帥三軍,所向披靡平息北方諸部叛亂。鎮北王力挽狂瀾之後,國家重新步入了正軌。不過從此以後諸部便開始各種受製於王朝。然後才有了各部的嫡子需留在京城做人質的一招。”
拓跋岩恍然大悟自言說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眼下咱們獵狼一國的諸多政策還是因為鎮北王奠定下來的。”
穆納圖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鎮北王獵狼一國早就不複存在回到了從前諸部各自為政的狀況。不過雖然鎮北王捍衛了國家,但對於各部尤其是九大部的打擊確實致命的。”
拓跋岩沉思了片刻,望一眼對方,轉著扇子喃喃自語道:“這些事我從未聽父親說起過。”
穆納圖一歎告知道:“令尊不告訴你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一來你長居京城與家長分開多年,這些舊事信中不便提及。二來則是鎮北王怎麼也算是懸在諸部頭上的一把利劍,就算他已經戰死多年,但是留給各部的陰霾卻久久不散。”
拓跋岩認同他的話,趕緊扇著扇子壓驚,再說道。
“這麼說來,若不是鎮北王戰死北域邊疆的話,而今咱們九大部早就瓦解了。”
拓跋岩想想都後怕,心中著實慶幸著,但是突然又覺得穆納圖今日說這曆史必定是有緣由的,再問道。
“晚輩不知大卿說的這事與如今的新政有何關係嗎?”
穆納圖謹慎點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自然是有關係的。鎮北王從前一手栽培之人便是南院侯赫連金盛。當初大王未曾繼位之時,他的呼聲可比不上這南院侯。若不是嫡子的緣故,想必龍椅之上的人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