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怒目的靳薄言拿起一張寫好的感謝信過目,三秒鍾後就順手撕掉扔進垃圾桶。
顧明月瞪大眼睛正準備張口,靳薄言的諷刺已經先到:“字那麼難看,怎麼給客戶?”
說完又拿起一張,沒等顧明月說話又撕成碎片。
“靳總!這張又怎麼了?”
靳薄言將碎片拍在桌上,一字一句:“有錯別字。”
顧明月皺著眉頭,默默將碎片拿在手上,正準備看看哪裏有錯別字,眼見著靳薄言又拿起一張要撕。
顧明月急了,徑直抓向那張紙片,卻不想正好抓到了靳薄言的手背。
“唔……”他的喉嚨裏發出一種極其危險的聲音。
用力一扯,顧明月手裏的紙片就隻剩下了一半。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靳薄言拿出一方與白天不同顏色的手帕,又開始擦手。
望著那半張紙不規則的缺口,一種濃重的羞憤感衝上顧明月的腦袋,抄了四小時枯燥文字的她眼圈發紅。
靳薄言本以為她會搶自己手裏的這半張,沒想到顧明月非但沒有,反而拉過自己的手,將手帕扯掉扔到桌上,把已經搶去的那半張紙又塞了回來。
“行行行!你撕!你繼續撕!你幹脆這一整摞都拿去撕掉。反正我明天肯定寫不齊一百張!”
靳薄言的臉愈發陰冷:“你就不怕……”
“不就是扣工資嗎?”顧明月搶了靳薄言的話,“反正這個月我的工資已經沒有了,怎麼幹都是白幹!”
靳薄言沒想到這個第一次見到哭哭啼啼的女人也會有這樣倔強的反骨,突然就生出一種想要在思想上征服她的欲望。畢竟,從來沒有女人敢在他靳薄言麵前大呼小叫。
上前一步,靳薄言的目光換了顏色:“怎麼幹都是白幹?不一定。要看幹的是什麼。”
顧明月瞬間警惕起來,退到牆邊。方才還橫眉怒目的表情,收斂許多。那夜的一些片段式的畫麵,又開始侵襲她的大腦。
“你……在說什麼。”
看到顧明月害怕的樣子,靳薄言的征服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迅速恢複一貫的高冷:“把手帕撿起來。不然下個月的工資也別想要了。”
顧明月咬住嘴唇,一言不發。
靳薄言再往前一步,用氣場將顧明月抵在牆上。
“我說,把手帕撿起來。”
此刻,他的下巴距離顧明月的額頭,隻有一公分。他的呼吸,就打在顧明月的頭頂,可他的氣息,卻蔓延開來,帶著他特有的體香。
熟悉卻又陌生……
顧明月頓時開始出汗,根本不敢抬頭。
靳薄言沒有繼續靠近,但這愈漸嚴肅的氣場已經讓顧明月無法呼吸。
吞下一口口水,顧明月低下身,從靳薄言的手臂下繞過,撿起手帕。
“算你識相。”靳薄言夾起手帕,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你……”顧明月咬牙切齒。
靳薄言拿起公文包和西服,斜向下看著顧明月:“記住。我的東西,隻能由我決定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