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薄言玩弄著口袋裏的車鑰匙：“我知道這裏附近有一家花店，我帶你去。”
顧明月無從拒絕。
阿斯頓馬丁的車子裏，空氣安靜地過分，兩人的一呼一吸，都那麼清楚。
顧明月不知道為什麼靳薄言會剛好在這裏，但心裏知道他一定在撒謊。誰會真的逛到墓地來？
但看著靳薄言神情落寞、臉色不好的樣子，似乎也是來掃墓的。
顧明月不敢問，隻能默默然坐在那裏。
到了花店，老板娘尤其熱情：“先生您又回來了？是來買花送給這位小姐的吧？”
靳薄言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轉身問顧明月：“要什麼花。”
“要三頭百合，再要幾朵紅玫瑰。”顧明月發現這家店裏的花品種很多，“這是紅豆吧？”
“這位小姐真有眼光，這是新到的進口紅豆。”
“紅豆寄相思，要一些。”
“好的。”老板娘手腳麻利地包好，直接遞給靳薄言，“一共一百八十塊。”
顧明月識趣地去接花：“老板娘，能用支付寶嗎？”
“能啊。”
“不用支付寶，付現金。”靳薄言已經拿出錢包，抽出兩百大洋，“不用找了。”
走出花店，顧明月跟上靳薄言的腳步：“靳總，我轉您支付寶吧。”
“不用。”靳薄言麵無表情，“把花放後備箱。”
“這……”顧明月想說這樣不太好，但看到靳薄言的鐵臉，還是沒有往下說。
回程的車上，顧明月略顯尷尬，這樣的場景好像有些許不和諧。
哪有老板送員工去掃墓的。
“為什麼要騙你父母？”
靳薄言突如其來的提問弄得顧明月有些不知所措。
“騙？”
“你明明很辛苦，為什麼要騙他們你過得很好。”
“我不辛苦啊……”顧明月還在硬撐。
靳薄言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摩挲：“說實話。”
“哦。”顧明月低眉，“我隻是想讓他們放心啊……我哪能告訴他們我現在每天都很累，缺覺到頭發狂掉，已經焦頭爛額，還要應對學校裏複雜的畢業手續？”
“……”靳薄言不再說話。
到了墓地，顧明月捧著花與靳薄言道別：“靳總，謝謝您送我，周一見。”
靳薄言卻熄了火：“會做飯嗎？”
“啊？”顧明月愣住。
“我問你會做飯嗎？”
“嗯……簡單的飯菜可以。”顧明月如實回答。
“劉叔病了，今晚你做飯。”靳薄言的臉上，還是那麼冷。
顧明月有點不明就裏，不過靳薄言今天已經表達出了超越之前相處時總和的善意，她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好。”
“進去吧，”靳薄言抬腕看表，“四點之前出來。”
“好。”顧明月趕緊轉身消失在靳薄言的視線裏。
今天的閻王爺，真是太奇怪了！
半個小時後，顧明月提前走出來，遠遠地便看見靳薄言正靠在車上，靜靜地望著天。
顧明月也抬頭看天，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
“靳總，我回來了。”顧明月站到靳薄言身邊，“讓您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