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天突然開始下雨,不久便傾盆。
靳薄言手捧一杯熱開水,趿著拖鞋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雨柱。
開放式廚房裏的顧明月,圍裙裏麵是短袖。
“噝……”一陣冷風吹來,顧明月打個冷戰。
靳薄言輕輕將窗關上,回到沙發上,放下杯子,繼續翻看堆積如山的文件。
“靳總,可以吃了。”顧明月探出頭來。
“好。”靳薄言嘴上答應著,手中的文件卻沒放下。
顧明月把餛飩端到他麵前,燙得捏住耳朵:“趁熱。”
“好。”靳薄言又簽完一份文件,拿起調羹,喝下一口湯。
鹹鮮的湯裏,有幾顆蔥花,暖暖地喝到胃裏,一種毛孔通暢的感覺。
他推開手頭的文件,開始認真品嚐這一碗帶著小時候味道的餛飩。
“怎麼樣?”顧明月試探。
“不錯。”靳薄言的回答很簡單,但心裏,卻給了極高的評價。
顧明月很高興能從他嘴裏聽到肯定的評價:“這還是我媽教我包的,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腦補顧明月母親手把手教她包餛飩的場景,靳薄言心裏竟然生出些許嫉妒:“你們一定很幸福。”
顧明月看著靳薄言毫無表情的麵部 ,發現自己好像挑起了他不愉快的記憶,於是準備撤退:“我多包了一些,放在冰箱裏,如果您喜歡,可以讓劉叔明早給您再做一碗。”
“嗯。”
“那我……先回去了。”顧明月小心翼翼試探
“你走了,這些文件怎麼辦?”靳薄言放下碗,斜看一眼顧明月,“客房劉叔已經收拾出來了。”
顧明月心裏“咯噔”一下。
上回住下的時候,鬧出了那麼大的笑話,這個靳薄言怎麼還會要她住下……
“怎麼,不願意?”靳薄言在等待她的回複。
“不是不願意……隻是……”
“外麵下大雨你沒看見嗎?”靳薄言有些生氣,這個女人怎麼不懂得自己的用心。
“可是,我都沒帶換洗的衣服。”顧明月小聲道。
“那就下次帶些來。”靳薄言帶著怒意的話,說出口之後,他就後悔了。
端起碗,掩飾自己的尷尬,靳薄言發現自己,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
“想不想再看我操盤?”
顧明月一愣,連忙點頭。
“問國際投資部要個賬戶,等下美股開市的時候,我帶你。”靳薄言又喝一口湯。
“好!”顧明月心裏是十分高興的。
“愣著幹什麼,去把剩下的餛飩吃了。還有那麼多文件要整理。”
顧明月轉身,一種很興奮的感覺,在心中洋溢起來。她竟分不清到底是因為靳薄言會帶她看美股,還是因為……靳薄言要她住下的時候,那麼自然。
偷偷看一眼,他穿著莫代爾棉汗衫的背影,難得家居的模樣,居然也有幾分溫和。
顧明月打個寒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這是……對他……有感覺了?”顧明月在心裏問自己。
身後的靳薄言打斷她的思考:“拿點醋來。”
“好,馬上!”顧明月隻能告訴自己,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