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叔在股東月會上把這件事情提出來,說我這筆資金放在南都投資是因為我與你之間的朋友關係。雖然沒有明說,但股東們都覺得我以權謀私。”阮晤昀有些為難。
“但你這筆資金在我這裏收益率並不低,總比放在銀行裏吃活期利息好得多,他們為什麼要反對?”靳薄言對著自己的業務有著特殊的執著。
“唉……”阮晤昀搓手。
“他們以為你拿了我的回扣?”靳薄言頓時明了,整個人靠倒在椅子裏。
“不管我怎麼做,他們都不會覺得我是全心全意為公司的。”阮晤昀示意服務員再倒一杯蘇打水來。
靳薄言拿起手機:“我想現在就讓公司理財部把你的合同提前終止,把錢打回你們公司賬上。”
“好,提前終止的違約金你自己扣除。”阮晤昀沒有猶豫。
“違約金?我難道還要收你違約金?”靳薄言已經在編輯短信。
“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阮晤昀製止他,“再說了,如果連違約金都不扣,股東們更以為我跟你之間有貓膩。”
靳薄言盯住阮晤昀,想看明白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客氣。
“靳薄言,這公司已經不是我的了,所以我也沒必要為公司的虧損花那麼多心思。再說了,兩三百萬的違約金對阮氏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阮晤昀突然鄭重。
“那好。”靳薄言發出短信,“下次,如果公司遇到什麼困難,或是你個人……來找我。我會盡力的。”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阮晤昀突然抬頭,“對了,你跟顧明月就這樣結婚,那江裴舒知道了怎麼辦?”
“……”靳薄言眉頭一皺,“我結婚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別裝了,就算不是你正式的女朋友,也是從小親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分,再說了,不還有你大姨這層關係嘛。”阮晤昀靠在桌麵上,“我可提醒你,那個女人不好惹,我感覺顧明月不是她的對手。萬一她要是從美國殺回來……你要有心理準備。”
“準備什麼?”靳薄言重重地把杯子放下,“跟誰結婚是我的自由。沒事我先回公司了,還有一大堆事。”
阮晤昀沒有起身:“你啊,還是低估了女人的戰鬥力。行了,你先走,我埋單。”
靳薄言走出餐廳的時候,腦海裏劃過江裴舒三個字,她的形象就立刻浮現了出來。但隻一瞬之後,他就把她忘到了腦後,大步走向地下車庫。
同一個時間,南都機場的國際航班接機處,一塊碩大的牌子上,正寫著“熱烈歡迎美好國際江總回國”幾個大字。
出口通道處,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正踩著八厘米的尖跟高跟鞋走出來。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卷,覆在肩頭,長到腰處。大墨鏡遮住了半張臉,配上絲絨正紅色唇膏,令她整個人看上去氣場十足。
手裏的兩個行李箱由旁邊一位男士推著,她一件真絲無袖襯衣,配闊腿褲,步伐利落。
看到接機口的牌子,她將墨鏡推到頭頂,向舉牌子的人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