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站在原地,手裏捏著的手機,莫名發燙。
麵前是沈澤風家偌大的落地玻璃窗,胸口的心跳,莫名亂跳。
身後的沈澤風,聽到顧明月發出驚奇聲音的時候,就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早就跟顧明月說,不必打電話給靳薄言,他可以用自己的公關,替顧明月擺平這件事情。
但顧明月看到微博消息之後,就氣得在客廳裏不斷踱步,嚷著要向靳薄言討要一個說法。
沈澤風看在眼裏,心裏早就有了論斷:哪有人能將摯愛說忘就忘?那些浮在表麵的恨,不過就是心底裏深沉的愛的表象而已。
雖然,沈澤風極其不情願將“摯愛”這個詞,放在顧明月對靳薄言的感情上。
“去吧。”沈澤風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唇色還是白的。
“去哪裏?”顧明月猛地回頭,眼底還有慌亂。
“靳薄言要你去哪裏,你就去哪裏。”沈澤風煩躁地按著手中的遙控器,但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很冷靜。
“靳薄言說……我爸……哦,不……是他爸……快不行了。”顧明月磕磕絆絆地說完,右手一直拿手機不自然地拍著左手的手心。
“你似乎不用向我交代。”沈澤風心底裏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保持著極其的克製,“想去就去吧。”
“我……不是為了靳薄言……”顧明月抿了一下嘴唇,“我隻是擔心……他爸而已。”
“靳睿如果真的不行了,你的確應該去告別。”沈澤風的眼光,假裝自然地投在顧明月身上,“如果他真的……記得給我來個電話。”
沈澤風拿起手機:“我讓司機送你去。”
“不用了!”顧明月擺手,“我自己打車去。”
“也好。”沈澤風收起眼神,擠出一個微笑,“免得靳薄言看到我的司機,著急上火。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
“嗯。”顧明月點頭,抓起桌上的包,就準備走。
一路上,她多次提醒司機開快一點。
而沈澤風,坐在沙發裏,許久不動。心裏不是滋味。
本以為,這次顧明月跟靳薄言……可以真真正正地斷掉,沒想到……
手裏握著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沈澤風看一眼屏幕,是江裴舒。
接起電話,沈澤風還沒有說話,就聽見江裴舒的電話那頭正響著關閉的聲音:“請乘坐航班AS3180前往紐約的旅客注意……”
“你要走?”沈澤風眼睛一眯。
“是啊,我要走。”江裴舒的聲音,全是沙啞,看來沒少流眼淚。
“回美國?”沈澤風揪了心。
“是啊,不然還能去哪裏?”江裴舒一陣歎息,“我死心了,我想,隔著一片大洋,我總能將他忘記吧。”
“你就這樣不堪一擊?”沈澤風的笑,帶著嘲笑的意味,“你知不知道,靳薄言跟顧明月已經決裂?”
“什麼?他們已經?”江裴舒的語音裏,有明顯的遲疑。
“難道這不是你設的局?”沈澤風狐疑。
“是我設的局,但靳薄言他……”江裴舒咬牙,“我算是看明白了,我這輩子,恐怕都得不到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