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祈玉淡淡一笑,“這裏沒你們的事,出去吧!”
氣勢洶洶幾個人闖進來,灰溜溜幾個毛蛋又滾出去……個個滿臉的寬麵條淚,嗷嗷的叫:“公子啊公子,沒有您這樣玩的吧?這是要玩死的節奏吧?”
堂堂六王爺殿下正吃菜,您老人家大吼一聲,讓端出去喂狗了,這是不死也成神了。
“宮祈玉,你這是真把我的家,當成你的下塌地了?”
宮祈玉這禍頭子,隻要每次一進門,他院裏的動植物,不論人或狗,全都不理他了。蘇非惡狠狠瞪著宮祈玉,怎麼這混蛋……他就這麼會收買人心呢?
胸口一股氣憋著,幾乎要炸了。
“我被太子追殺,是她救了我。”
突然說出的答案,讓蘇非聽得愣住,心裏的那股氣,然後便化做了悲涼,“宮祈玉,你……”
身為六王爺,他活得何其艱辛?表麵風光,可內地裏,卻有數不清的陰謀陷井,明殺暗殺在等著他。
可偏偏他,仍舊活得恣意,出塵,飄然,灑脫。
“那,此次去淮陰祈福,天女的事,是怎麼回事?”
蘇非壓下心中的恍惚,問出了關鍵問題。宮祈玉將筷子放下,想起那個隻愛錢財不愛美男的女人,心下也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
“她……隻是湊巧吧!”
湊巧救了他,湊巧她一來,這天就放了晴,湊巧她又很機智,想出了偷梁換柱的辦法進了天京城……
她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湊巧。
“唔!你這話說來,鬼也不信……那有這麼多湊巧的?”
蘇非說起正事,吊兒郎當的神情變得正經,“我倒是覺得,這女人,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天女!”
傳說中的天女,耀眼如明珠,仁慈如菩心,單憑這兩點來說,這個女人,還真是符合這個身份呢!
“不是!”
宮祈玉瀲灩著眉眼,唇裏的話,不容反駁,“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是天女,唯獨她不會是。”
馬小雅那樣的女人,成天渾渾噩噩的,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她若卷進這天女事件中,那她又如何能夠自保,善了?
宮祈玉潛意識,根本排斥馬小雅成為天女的任何可能性。
“呃,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她不是就不是了……”
蘇非聳聳肩,對於這個否認,他是在預料之中。
宮祈玉心裏,明顯是喜歡了那個女子,自然會為了她,維護所有。
想著,他又提出了自己的最後一個疑問,“整個大周朝,連續暴雨,洪澇成災,我想知道,為什麼單單你的封地,淮陰縣,居然連隻雞都沒死?山清水秀說不上,難道真的是什麼風水寶地?”
他這話問的,就明顯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但宮祈玉並沒有回避,他知道,蘇非這樣問,絕對有他的意思。
“你是說,太子想要從這上麵做文章?”
俊逸的眉眼輕輕蹙起,宮祈玉看著滿桌的殘羹剩飯,心下湧上些說不出的悲涼,“天災人禍,本王如何能夠預料?太子若是想要借手此事,與本王為難……本王隻能說,本王的封地,風水好啊。”
風水寶地嘛,自然人傑地靈。
別說這區區小暴雨,衝不垮這淮陰大寶地,便是有什麼地龍翻身,他淮陰一樣,屹立不倒!
“好!就憑你這一句話,它不是風水寶地,也是風水寶地了!”
蘇非手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盤盤盞盞,齊齊跳起。原本這話是用開玩笑的形式來說的,可就算再怎麼不成氣侯的玩笑話,在經過了一定的生思熟慮之後,它也得變成真的。
淮陰封地,除了用“風水寶地”在解釋之後,再沒有比它更適合的詞語了。
“嗯,既是風水好,當然也就是風水寶地了。”
宮祈玉再次重複一次,兩人四目齊齊相視,又不約而同啞然一笑,蘇非拍拍桌子,坐了下來,宮祈玉跟著轉了話題,“蘇非,太子那邊,你辛苦了。”
伸出手,將桌上被震亂的碗筷重新收拾整齊。原本纖塵不染的手,此刻,已有了風霜的痕跡。
想必那些日子的逃亡,很狼狽,也很無助吧?
蘇非暗歎的目光看向天際……皇家生活,有時候,也真不如平民百姓過得舒服。
宮祈玉淡淡的繼續說,“蘇非,祈福的路上,我的近衛軍都死了……後來遇到了她,天就放了晴,我們就一起來到了天京城。”
“這一路,她一直在說,她救我,隻是為了錢財。然後,她將我送到你這裏,我會付她一萬兩金票。嗬,這個財迷的女人哪,可是蘇非,你知道當時,我們為了能夠進城,她吃了多少苦嗎?”
“連續好幾天,青鋒營人馬,都駐定在城外,嚴陣以待,我不能出現,隻有她去。她化成難民,混在其中,吃食都很少,她卻每次挨打挨罵的搶到手回來,總是把大半的食物都給了我……後來,城裏也有了難民,宮祈佑退回,青鋒營也終於有了鬆懈,我們這才抓了兩個守衛,換了衣服,李代桃僵的來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