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一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鳳天至精心設計的圈套,是把餘墨幾人都圈了出去,但到底,也沒抓住人。
那一夜,夜深露重,餘墨幾人,原本是入了林子,去找天女的。卻沒想,剛入林子就被一大片一大片的蟲子所包圍,像是早有預謀一般,說不出的讓人心悸。
而這些蟲子,看上去,像螞蟻,又更像甲蟲,冷冰冰的光屬色澤,讓人隻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牙根打顫!
紅綾與綠腰是女人,畢竟平時出門少,見識也少,可驟見這麼一大片的蟲子,好像還挺有自主意識似的向他們衝過去,驚嚇之餘,也有些傻。
可餘墨就不一樣了。
他一見這種蟲子,頓時就見鬼一般的跳起,舌根都打結了,“快……快跑!”
說完,也顧不得其它,一下衝過去,將癱軟在地的兩個女人拉起,一手一個,跑得飛快。
綠腰總算是跟著馬小雅見過一點世麵的,這時候忽然叫起來,“可是,我們姑娘還沒找著呢!”
“找什麼找!她命大,死不了!倒是你們兩個,再跑不出去,就給這些蟲子當點心吧!”
餘墨一邊跑一邊說,臉色異常的肅殺,且蒼白。
綠腰一見這情況,也不敢再說,很配合的憋著氣再跑,紅綾忽然一句,“秦雲峰呢?”
餘墨沉著氣罵,“那個慫貨,你管他做什麼?死哪兒算哪兒!”
那個懦夫,早在滿地的蟲子爬過來的時候,他早跑沒影了。
現在一提起他的名字,餘墨簡直就想吐一口!
後來,三個人誰也就沒有再開口,也許是他們的運氣也錯,也許是那些個蟲子爬得太慢,但或許是那些蟲子的目標並不是他們,餘墨拉著綠腰,帶著紅綾,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跑了多遠,身後那一些沙沙刷刷的聲音,這才終於漸漸遠走。
餘墨累壞了,一屁股跌在地上,氣得臉都黑了,“臥草!老子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被這些蟲子給追得差點丟了魂!紅綾,綠腰,這到現在也沒找到馬小雅,現在有什麼打算?”
要說他這飛花宮的堂堂一宮之主,都累得這般氣喘籲籲,紅綾與綠腰就更甭了。兩人這一停下,直接就五體投地撲在地上,連說話都顧不上了。
各自累得起不了身,腦子裏轟隆一片。又個頂個的軟在地裏,氣喘如牛,連動動手指頭的勁兒也沒有。
又過了很久之後,餘墨抬頭看天,可算又打開了話匣子:“算了算了!現在我們連在哪裏都不知道,想要找人,也根本不可能了。綠腰,你有沒有同天女聯係的辦法?到時候我們直接去彙合!”
到底曾是飛花宮的殺手之王,餘墨在片刻的冷靜之下,瞬間便有了決斷,“走!盡早離開這裏!”
林深又密,這絕對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
餘墨常年行走江湖,向來是他在背後暗算別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給暗算了。
這讓他臉上無光且不說,還讓他暴露異常!
但不管怎麼說,下一個目標,永和鎮。
天剛剛破曉,尚在朦朧亮的永和鎮,便早早迎來了風塵仆仆的客人。
一對男子,高大一些的是哥哥,瘦弱一些的是弟弟。
兩人進了鎮子,稍稍做一番打探之後,便去了一間煮早粥的小攤販前。
“兩碗米弱,十個饃餅,再加一碟小鹹菜,快些上。”
尋個稍稍幹淨的地方坐下,瘦弱的男子迅速的點了飯,聲音既清脆又好聽,小攤販有客一早上門,自然也高興,立時便長長的應一聲,手腳麻利的盛了粥,拿了餅子過來,馬小雅毫不客氣,“哥,快吃!”
這兩個兄弟,正是錦朝與馬小雅所扮。
馬小雅一身的男裝,與錦朝同路而行,如不仔細看,就是一對很不顯眼的同路兄弟。
錦朝不做聲,隻是以行動表明了一切。
他拿起粥碗就喝,餅子吃得既快又急,轉眼五個下了肚,還有些不太飽,馬小雅看一眼,又將將兩個餅子遞過來,“哥,你多吃些,我飯量小!”
說是饃餅,也不過是巴掌大的一塊薄餅,倒是又香又脆,吃起來很好,但要是讓錦朝這樣的武力人士來進行充饑,怕是二十個都不夠吃。
馬小雅想了想,又喊一聲,“小哥兒,你這裏還有多少饃餅?我全要了。”
一張……五十兩的銀票拍在桌上,馬小雅瞬間有一種財大氣粗暴發戶的感覺,臉上滾燙滾燙的燒著。
第一次,馬小雅覺得這大額的銀票真燙手,也特麼的真闊氣。這就好比在現代社會,你用一百塊錢的大額票子,去買一根繡花針一樣。
這不是有病,就是有毛病!
養家糊口的小攤販,頓時兩眼就發直了。
他愣愣瞪著這大額銀票,說話都不利索了,“有……有有,客官要多少?要是不夠,我我再去做,馬上做,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