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耳光甩在臉上，力道大的，絕對能將人扇暈。
“咚！”
一拳頭又砸在臉上，力道也同樣大的，能將人腦袋砸破。
可即便如此，還嫌不夠，宮祈玉一張臉沉滿了戾色，眼裏帶著絕對蒸騰的殺氣，看著眼前被砸倒在地的男人，慢慢蠕蠕的又爬起來，他卻仍顯不夠解氣，跳過桌子又要打，馬小雅一看不妙，“阿玉，再打就出人命了，你停啊！”
撲過去，一把抱了他的腰，宮祈玉這馬上要踢出的一腳，怎麼也下不去了。
這女人抱著他的腰，他若再打，會傷了她的。
隻好歎一口氣，眼裏的戾氣褪去，拍拍她抱在腰間的手：“小雅乖，放手吧，我已經冷靜了。”
“唔！不放！”
滿心怕怕的女人，也不知是抱舒服了，還是真的被嚇怕了，反正眨著眼睛，悶悶的道，“你剛剛都說會冷靜的，可轉眼你就打人了。你這個……咳，王爺再怎麼生怒，咱也要保持風度對不對？”
一邊說，一邊又趁著自家的男人不注意，趕緊給鳳天至使個眼色，可鳳天至也是一頭擰種，就算被打了，也仍舊不說句軟話。
隻道，“王爺要是打得夠了，那麼可以聽聽鳳某的話了麼？”
而麵對他的明顯求和，宮祈玉牙縫裏隻吐一個字：“滾！”
鳳天至被打疼的嘴角，還淌著血，這會聽這一個字，差點也忍不住要出手，可見馬小雅又拚命丟過來的眼色，隻好將牙一咬，和著血吞下，“王爺現在情緒不好，鳳某明日再來！”
心下，努力的安慰自己。
終歸是已經到了這裏，而且，那麼多年都等了，也真不差這一天的。
出了營帳，已是星光滿天之地。
天氣一天天見暖，雪也越下越少了。
柳源站在外麵等著，一見自家主子滿臉都是血汙，嘴角破了，眼角也破了，頓時就二話不說的轉身往裏闖，鳳天至淡淡一聲，“站住。”
柳源一聽，腳步是很聽話的站住了，可他明顯想要殺人的氣勢，卻騙不了人。
鳳天至也不跟他多說什麼，隻兩個字：“回去！”
柳源頓時不服，轉身還要再說，隻見自家主子，已經一身蹣跚的慢慢往回走。
夜色正濃，月涼如水，柳源心中，莫名就有一抹哀傷。
世人隻見主子牆頭草，風吹倒，可又有誰能夠真正知他心意，其實他這一路走過，比誰都要更加艱難。
“阿玉，我跟你說啊，你這脾氣可不好，得改。”
暖暖的營帳裏，還燒著炭盆，天氣雖然已經入了春，但這夜裏的寒涼，也仍舊是讓人難以招架。
營帳外燃著篝火，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小聲的說笑著，吃喝著，宮祈玉的中軍之帳，便如同眾星拱月一般的被護在了正中間。
馬小雅一身懶骨的窩在男人的懷裏，眼睛半睜不睜困得不行，宮祈玉懷裏抱著自家女人，忍不住就心踏實得不行，笑道，“我脾氣好不好，還不都是因為你？”
“咦？這怎麼可能是因為我嘛！我又沒招你惹你。”想想剛才，這男人居然親自出手狠狠將鳳天至揍了一頓的火爆脾氣，馬小雅想想就覺得牙疼。
“沒良心的小女人，你這是故意討打麼？若不是因為你，本王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還輪得到他在本王麵前囂張？”
宮祈玉聲音又冷，聽這意思，是嫌揍了一頓不太夠，還真想要殺人嗎？
馬小雅一聽這話，頓時又起了精神，眉眼狡黠的晃晃，一臉狐狸樣的道，“那，阿玉若是咽不下這口氣，不如現在我們就去將他給好好拍死了？”
那男人，其實她也一直看著很不爽，早就想拍死他了而已，隻是一直技不如人，沒有機會。
“那不行。”
宮祈玉伸手捏捏她的臉，有些涼，便雙手捧著，暖在了掌心，“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尤其現在，他也是帶了數萬兵馬來的，這時候，我若真的去殺了他，那萬一激起兵變，我們這些人，可真不夠看的。”
往常時候，區區一個鳳天至，殺了也就殺了，可眼下這節骨眼，還當真是不能隨便殺啊！
“我就知道，你也是隨便說說而已。”
馬小雅撇了撇嘴，懶洋洋的身子又窩了回去，宮祈玉頓時啞然，忍不住雙手捧起她的臉蛋，給她長長一吻，轉瞬，馬小雅被吻得氣喘籲籲，又難以忍奈，宮祈玉卻壞壞的衝她笑著，耳語道，“小雅，想不想要？”
唔！
這個可惡的男人啊，簡直壞透了。
馬小雅瞪眼，“才不要！人家累死了，困！”
身一翻，從他腿上下來，搖搖晃晃就往帳裏的榻上倒去，宮祈玉“嗬”的一聲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身子一起，便被他暖暖的抱在懷裏，兩人一起往著榻上翻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