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1)

(十五) 洞不淺,摔得我骨頭都快散架,趴在地上,很長時間都痛得說不出話來,拚命地想起來,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仰頭看著,怕一眨眼,那施建仁就會出現在

上方,可是那卻被關上了,難道是施建仁想將我和師兄活生生地囚死在這地牢中?又或者想將我們餓個半死,再下來隨便折騰? 渾身一陣發冷,腦子裏不由得出現了施建仁冷笑著用剪刀一寸一寸剪我舌頭的畫麵,可怕,師兄呢?上麵發出這麼大的聲響,他為什麼一點反映也沒有? 休息了一下,手腳終於又有了點力氣,折騰著站了起來,努力地睜大眼想看清楚點什麼,可是一點點光線也沒有,空氣又潮又悶,師兄,你在哪裏?在哪裏?沒有目的,四處摸索著走,空空的地方,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空氣稀薄,呼吸慢慢地加重,有一種在深海裏溺水的感覺。 將手抬起,打開了手腕上帶有綠色夜光的腕表,這是我下午為了萬不得已之下準備的光源,當時有想過師兄的病會在夜晚發作,如果普通的手表不小心折射點什麼光線,也許會被他發覺,所以特別選了這一款帶有蓋子功能的腕表,又不用擔心會折射光線,又可以在萬一之下,可以有一點點光線照明。真沒想到,這塊手表真派上了用場,隻是這夜光隻能堅持二十分鍾,隻能照到胸口到臉的距離。 手表上的時間顯示為晚上十點,離子夜越來越近。 綠幽幽的光,照到的任何東西都是慘綠綠的,就算是一件死物,被這光一照,也長上了三分魔性。而當我用光一點一點地照遍整個地下室,足有三個房間大的地下室,從摔下的這一塊地方,一小圈一小圈地展開搜索,即希望下一秒就能發現師兄,又希望這地下室另通他處,師兄早就走了出去。帶著不明的希望,我搜索到了地下室的最角落。 當時並不知道是最角落,隻覺得腳上突然踢到了一些溫暖的東西,溫度,人的特征之一,可為什麼他會沒有反映?將手腕慢慢地降低,綠光照到了一個抱著頭縮成一團的人,不是狗,不是狼,是人,是師兄。 他穿的是白色的衣服,在綠光之下,就成了淺綠色的光,那白衣的衣料上,居然帶了些熒光的效果,反

來,有一種朦朧的光暈。 師兄抱成一團,一聲不吭,如果不是還能聽見他極其輕微的呼吸,我幾乎以為他是一團雕塑。 “師兄?你累得睡著了?”我伸手拍拍他。 師兄沒有反映,好像真的睡著了一般。 “師兄,師兄?”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氣,推了推他。 有反映了,師兄的呼吸慢慢地加快,我欣喜,在這恐怖的地方,馬上有人可以互相依靠,比沙漠中的綠洲更令人高興。可這份高興隻持續了一分鍾就蕩然無存。 他的呼吸不停地加重加粗,不正常的快速頻率呼吸,更加可怕的是,他全身的骨頭發出了咯咯的聲音,好像全身的骨頭在重組。他的手臂從身體裏伸出,兩隻手掌攤開,合攏,攤開,十指指骨響聲很大,我不由自主地後退,心裏很清楚,他要發作了,在他心裏的那隻野獸,就要出來了…. 師兄站了起來,骨頭依舊咯咯地響著,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以前有老師告訴我,這世上雖然沒有狼人,可是有狼人的傳說卻並非無風起浪,他的這個行為,不正是活生生的狼人變身人間版嗎?“好渴啊~~~”嘶啞的嚎聲完全不似他的聲音,帶著含糊,帶著獸吼。 我顫抖地將手高高地舉起,看見了一張狂躁的臉,看見自己的手指離他鼻尖僅一寸之遠,他吐出的呼吸氣體很熱,而最可怕是,他的嘴角兩邊,各長著兩顆很長的牙齒,白色的,尖銳。 “我好久沒吃人肉了。”師兄伸出舌頭,

的手指,我下意識地縮回手指,身體往後退去。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一步一步地後退,直到,退無可退,隻能看他步步逼近。 沒有電擊棍,他還有槍,他的力量遠在我之上,過於懸殊的鬥爭,沒有懸念的勝負。他的手掌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提起來,他將鼻子湊到我的脖子頸動脈處,深深地嗅了兩下,用牙齒貼著我的脖子,說:“人肉真香呀~~~” 皮上一陣雞皮疙瘩,雙手雙腳在他身上亂踹,可是一點點用都沒有。 他,牙齒咬上了我的喉嚨,冰冷的齒端,炙熱的呼吸,冰與火的折騰,感覺到他的牙齒即將戳破我的皮膚,情急之下,我喊:“師兄,師兄,我是竹子!”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整個人掉落到地上,頓時自由的呼吸,讓我猛烈地咳嗽,手上不小心抓到了一個短短的棍狀物,用力地捏緊,一束光照了出來,竟然是手電筒。 光照在師兄的方向,讓我看清了他整個樣子,他的手上不知何時抓到了一隻老鼠,一隻手捏住鼠頭,另一隻手捏住鼠尾,輕輕地一扯,鼠裂兩半,他將兩截的老鼠放進嘴裏,嗄吱嗄吱地咬了下去。 吃完,他仿佛受了更大的刺激,雙手抱著腦袋,瘋狂地搖晃,然後雙腳上下亂跳,這症狀,這症狀,分明是極其可怕的歇斯底裏式躁狂症!! 這種病,一旦發作時受到血液的刺激,將會變得毫無人性,殘暴無比。 師兄雙眼圓瞪,嘴角掛著血,狠狠地盯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