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哈爾家的祭堂被人闖入啦!”

“有人褻瀆了納哈爾家的祭堂!”

“來人啊!”

敲破鑼般的嗓子刺破了尼魯村的黎明,人們三三兩兩的聚過來,圍住了那匆匆跑來的老婦。

“怎麼回事?你快!”

祭堂被人闖入可不是一件事情,作為死者在人世最後的一點留念,它在人心中的地位顯然是很聖潔的。

“…我今早上,照例去送祭品,冷不丁看見裏麵躺了兩個人…”

老婦氣喘籲籲的,

昨晚上村子裏發生的事情對於這些村民來,顯然是很有些驚心動魄的,他們倒在地上的時候,腦中想的無一不是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可是事實上沒有,早晨他們在舉辦晚宴的空地上醒來,都感覺到十分的不可思議,甚至有些人,還以為自己跟整個村子的人都去往了永生。

更讓人覺得費解的是,那群所謂的“祭祀”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連他們存在過的跡象都不見了。

就好像一切都是一場可怕的幻夢,夢裏歹人讓河水上漲,算計了村莊。

但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河水確確實實是上漲了,

經曆過這一切的村民們紛紛從心裏生出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覺得是已經去世的先人們庇護了他們。

於是當索爾提從地上爬起來,第一時間就帶上了新鮮的食物,奔向了自家的祭堂,

她的丈夫拉圖在早幾年已經去世了,她的兒子納哈爾也在去年的舍木季參軍入伍,加入了國王對努比亞的遠征隊粒

她要將發生的事情通通的告知她的丈夫,好讓他在來世庇佑他們唯一的兒子。

拉圖在年輕時是一名建築師,很有些家底,因此才能在村外的空地上修的起這麼體麵的祭堂和墓地。

索爾提裝好了食物和美酒,匆匆趕至,手中的東西一一放下,她剛想對亡夫絮絮禱告一番,卻發現自家祭堂的供桌後,居然鑽進了兩個人,她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在霖上,

想到昨晚上發生的事情,她還是沒敢獨自上前,而是倉皇逃回村裏,想要叫更多的人一起去看個究竟。

“村長,村長來了,”

人群開始喧嘩,讓出了一塊地方,村長揉著腦袋走過來,還有些頭疼意識不清。

早上起來看見推搡自己的老妻,直讓他覺得有些不真實,一度疑心自己是否已經死了。

他花了好久才接受這種魔幻的事實,這是好事,可是他想不通,昨晚上,他們不是已經把他的妻子殺害了嗎?還是,自己記錯了?

“吵什麼?吵什麼?”

村裏人就是這樣,一點事就能吵翻,心也真夠大的,昨還發生了那樣的事,今一大早居然就能聚在一起吵起來。

“村長!你要為我做主啊!我家的祭堂,闖進了外人!”

索爾提一把撲上來抱住了村長的大腿嚎啕大哭。

外人?村長眼皮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好不容易那幫歹人們都跑了,這祭堂裏又出了外人?

這一的糟心事什麼時候是個頭?

“走,一起去看看。”

沉吟了一下,村長領頭朝村外走去,他想好了,這種事不能不管,

祭堂是多麼嚴肅的地方,闖就闖,連對死者的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還談什麼有的沒的?

再一個祭堂那麼大的地方能塞幾個人,真是壞人輕輕巧巧就拿下了。

水囊裏的最後一點水也用盡了,那塊降溫用的濕布也快被蒸發幹了,摸著手下仍然滾燙的肌膚,蒂雅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已經亮了,這裏應該是尼魯村的區域範圍內,再往前走走應該就能看到村裏的人家了,

看著還在昏睡中的少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她實在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