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涼風拂過波光粼粼的水麵,吹在人身卻也不見怎麼舒適,究其原因,實在是因為人太多了吧....
那肯城臨河,城門既是碼頭,事實上很多肯邁特的城市都是如此,碼頭上熙熙攘攘,走船行腳的商人,旅行觀光的遊人,搬運物資的苦力......
阿赫特季即將過去,尼羅河漸漸平緩,河岸上來往船隻絡繹不絕,碼頭兩側的洪水隻剩下了淺淺的一層,水下影影綽綽的顯出了肥沃的淤泥,隻等著佩萊特季的到來,農夫們就會開始辛勤的揮灑著他們的汗水,並期待著舍木季的來臨。
蒂雅抬手抹了把鼻尖上滲出的汗水,搖了搖手裏的棕櫚葉子,時間太緊,忘了從家裏拿,隻能路邊折了兩隻,還沒有來得及封邊,風從寬大的葉片縫隙中漏過,吹到身上隻剩下了一縷,
涼都沒涼多少,倒折騰出一身汗,毛躁的葉尖劃過臉上,留下一陣讓人煩躁的細癢,
感覺到周圍饒目光都或多或少落在自己身上一瞬,蒂雅疑惑的抬頭四處望了一圈,
都這麼看著我幹啥?不忙的嗎?
那些人神色各異,投射過來的眼神讓人摸不著頭腦,蒂雅覺得這目光中代表的含義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
片刻後,她抽了抽嘴角,扔掉了手裏的棕櫚葉子,這些人...覺得她是傻子嗎?
是的,這些如此熟悉的目光,正是她平常用來看圖特摩斯的,看傻子的眼神。
真有那麼傻?
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別饒眼裏是個什麼形象,一個一眼就能看穿性別的十七八歲妙齡少女,在身上穿了件不合身的男性袍子,腦袋上裹了一個土黃色的頭巾,汗水順著鬢角像溪一樣成行的往出淌,在如此炎熱的氣裏,把自己活生生包成了一個蠶蛹,熱成了一個傻x,
手裏還拿了個足有一個半肘尺那麼長的棕櫚葉,握在手裏一搖一搖,搖一下在臉上打一下,不過倒也看不出紅,因為這饒臉已經由於太熱紅的像托特神的化身,狒狒一個樣了。
都熱成這樣了還穿這麼厚?不是傻子是什麼?
扔掉了葉子,蒂雅隻覺得更熱了,看了看周遭烏泱泱的人群,還是停住了想要去陰涼地方歇一歇的腳,
現在自己的位置還比較靠前,船來了可以第一批登上去也不一定,要是去乘個涼再回來那就不一定能擠進來了,
一去下遊的客船也就那麼兩趟,早上一趟,下午一趟,錯過了這一班,今可就走不了了,
倒也有別的方式去孟菲斯,搭乘商船或者自己租一條船,再或者,走陸路。
隻是這幾條蒂雅都不想選,
商船的話沒有客船穩定安全,一個人和一群互相認識的陌生人坐一條船,與一個人跟所有人都互不相識的大環境,還是後者更讓人放心一點。
什麼?你租船?現在去孟菲斯的船票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到了之後如果不能馬上找到,在孟菲斯停留又要花多少錢?雖然錢帶的足夠,但能省則省啊,
陸路的話還是算了,花費的時間比乘船不知道要多多少倍,一路上不知道要穿過多少城池,安全性更不用提了。
隻是這人群裏怎麼這麼熱啊!讓人心煩意亂的不行,
蒂雅煩躁的踏了踏腳,忍不住往上遊方向張望了一下,
但是張望有什麼用呢?河麵上船隻這麼多,她怎麼知道哪個是客船?
一艘巨大的船舶從上遊順流而下,在碼頭前穩穩當當的拋下了船錨,用一根粗麻繩牢牢地係在了碼頭上的石樁上。
立在船頭的壯漢回神把腦袋往船艙裏一插,扯著脖子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