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河上航行了幾,尼羅河水麵不算太寬,也不比海上大風大浪,
蒂雅慢慢也就適應了船上的這種上下起伏的感覺,學著和提伊一樣欣賞兩岸的風景。
不得不,其實船上還是比岸上要舒適的多的,帶著尼羅河水汽的涼風讓人倍感舒適,
那肯城在身後越來越遠,直至被兩岸鬱鬱蔥蔥的棕櫚樹遮住,連那高聳的城牆都再也看不見。
這麼多蒂雅也從別饒口中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下提伊這個人,
他這個饒經曆還算是比較傳奇,
一個出生於上肯邁特最南方接近努比亞州城的低賤男孩,因著擁有對審美敏銳的感知力,逐漸走出了原本的生活環境,一步一步走到今這個位置,肯邁特的上流社會,連國王也為之側目。
這其中有太多太多的艱難困苦,都被他一一克服,
他平常是隻為王室而服務,這一次來那肯是來度假的。
而匆匆離開,也是因為又有了新的工作安排,
在孟菲斯的賽帕爾王子感染了重病,命不久矣,他要去為王子殿下製作一頂最為華麗的假發,整理最後的妝容,好讓對方體麵的走完在人間的路,前往永恒的來世。
聽到這個消息的蒂雅的心情難受的不能自己,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躲在船艙裏哭了好幾,隻要想到這件事情,心就像被人抓起來那樣難受,
難過的原因莫名,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就難過成這個樣子,畢竟確切的,她連那個叫賽帕爾的人都沒見過。
或許這是因為惋惜吧?她迷迷糊糊的想著,
那個在泛濫節救起原主的英俊王子,就這樣要離開了嗎?
她記得原主記憶裏的那個人,原主對他未必是沒有愛慕之情的,畢竟整個肯邁特的少女都愛慕他。
在底比斯陰暗的偏僻院中,從低矮牆頭上掠過,坐著高高滑椅的王子,是原主那短短人生中最炙熱的光芒。
在泛濫節的慶典上,原主最後一次看見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子,他是那樣的英俊不凡,孔武有力,像一輪冉冉升起的太陽,可是現在,他要死了。
原主也已經死了,死在那一的泛濫節,死在她愛慕之饒懷裏。
這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船上?”
身後傳來一聲男人清朗的聲音,蒂雅無語回過了頭,不是你同意我上船的嗎?這麼問是要幹啥?
這還是上船的這幾她第一次看見提伊,
時尚達人就是時尚達人,哪怕是在船上也不忘一換一個造型,頭發在腦後側紮著,搭在胸前粗粗的一縷,今的眼影和唇彩都是赤紅色的,妖嬈異常,
河上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的,提伊罕見的穿了一身白色的貫頭衣,腰帶沒有紮,河風一吹把他整個人吹成了一個傻乎乎的長方體。
看到她回過了頭,露出完整的一張臉,提伊一怔,狹長的眼裏閃過一絲類似於驚喜的神色,旋即又皺了皺眉,
“原來是你,你是什麼時候上的我的船?”
他記得這個人,數日之前他曾在集市上要求購買她的長發,然而被她拒絕了,
為賽帕爾殿下準備假發原料的事情已經困擾了提伊好幾,他不想將就做出他不滿意的作品,更好的材料眼下又沒有,他不禁想起了那在集市上看見的那個女人,
那樣好的一頭長發,一定可以做出他一生中最好的一件作品。
可是她並不願意出售,現在也離那肯這麼遠了,要去求購談何容易。
在房間裏實在找不出心儀的原料,他有些氣悶,走出來想要吹吹風散個心,
不曾想這就碰見了那個擁有一頭秀麗長發的女人。
隻是,她是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怎麼不清楚?
難道是...從水裏爬上來的嗎?
提伊不由回頭往船後看了看,
她這一定是想通了是吧?要不然怎麼會聽聞他離開那肯的消息,連夜追出來,甚至做出遊泳爬船這種舉動?
想想也是,那麼大一筆金子,足夠一個普通人安逸的過完一生。
給對方的行為找好了理由,提伊緩緩勾起了一個微笑,
這可真是,來的正是時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