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所有的事務,阿蒙霍特普返回了他的寢宮,
他其實不用那麼累的,父親已經回來,用得到他的地方沒那麼多,但他想這麼累。
或許隻有身體上的累,才能蓋住心裏的苦吧。
忙起來的時候就沒有空閑去想那麼多,但現在萬俱寂,他覺得地間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他不記得自己問過雅雅多少次婚約的事情了,可是每次的結果都那樣的讓他失望,
他還是喜歡她,很喜歡她,可是喜歡又有什麼用?
他想對得起她,想娶她,可她不願意,她是在把自己推給別人,她知道嗎?
他已經沒有再問一次的力量了,那樣的結果讓他太難看,也太難堪。
第一次有了一種覺得王室身份是一種枷鎖的感覺,
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明年的泛濫節後是父親給予他最後的期限,在這之後就由不得他了,
不想結婚也必須結。
古王國時代最後的動亂源自於當時在位的國王沒有留下可以繼承王位的繼承人,他的妹妹繼承了他的王位,卻沒有足夠的力量來統領兩方土地,最後導致了王國的動蕩和長達數百年的外族入侵。
阿蒙霍特普的婚姻是被兩方土地的所有百姓所期盼的,隻有他結了婚,生下了合法的王位繼承人,才可以結束百姓心中這延續了數百年的憂慮。
他沒有辦法了,隻要坐在這個位置上一,就要為愛戴他的子民思考一。
難道真的要娶一個從來都沒見過,也從來都不愛過的女人嗎?
粽黑色的眼睛一點一點爬上迷惘的神色,一隻貓輕手輕腳的從角落裏跑出來,輕巧的跳上了他的肩頭,
“納菲爾?你去哪裏了?”
一隻貓當然不會回答他,阿蒙霍特普伸手撫摸了一下那手感極佳的毛發,
納菲爾在他脖子上蹭了兩下,發出享受的呼嚕聲,阿蒙霍特普莞爾,一人一貓大步一起走進了寢殿,
剛一進來,阿蒙霍特普就敏銳的感覺到有哪裏不對,空氣裏多了一絲上等葡萄酒的香甜,他的目光四處梭巡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自己的床上,
那上麵隆起了一個山包,顯然是有人躲在被子裏,且還隨著被中饒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他皺了皺眉,心裏有了些猜測,
這種事情從他已經見怪不怪,在他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出現過類似的事情,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年裏層出不窮,也不知道這些貴族姐都是怎麼想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
什麼都不要隻求春風一度?
名分不要的話,連尊嚴都不要了嗎?
還是成為王子的情人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
抬手打算叫門外的侍衛進來,卻見納菲爾腳步輕快的跳上了床沿,用頭拱了一下被單,然後喵喵叫了幾聲,
納菲爾和別的寵物貓不一樣,它不僅長得有別於其他貓,還一直很有靈性。
它對待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一直沒什麼好顏色,就連圖特摩斯也沒少被它抓破皮膚,阿摩斯和雅雅與它還親近一些,這可能是因為她們總是給它投食的緣故。
想到自己並不怎麼安分的妹妹,阿蒙霍特普收回了要脫口而出的話,轉而用手挑起了被子的一角。
這一挑之下,他果不其然的怔住了,
被子裏藏著的並不是阿摩斯,而是另一個人,他此刻心裏想著的那一個,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沒有等他全部揭開覆蓋在上麵的被單,自己就扒了下來,被單隻拽到眼睛下的部位,露出了一雙圓溜溜暈乎乎的眼睛。
看見是他,那人咯咯笑出了聲,然後把被單又往下拽了幾分,整個腦袋都露了出來,
那股葡萄酒的味道正是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這麼一來味道更大了,潮濕的酒氣混著她那一張迷蒙的臉,沒等她開口些什麼,
阿蒙霍特普就覺得,自己已經化了,積鬱了一下午的沉悶心情,在這一刻有了悄悄溶解的端倪。
那雙眼睛濕漉漉直勾勾的看著他,沒等他話,就伸出了一隻手,攥緊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