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宮的學習生活很枯燥,每日裏翻過來覆過去就是那麼幾件事,林雅覺得,現在坦塔蒙一張嘴,她就能背下來他要什麼話了。

是的,非常“榮幸”,這一次的臨時老師又是神廟首席大祭司,主要負責教授禮儀,王室曆史,還有婚禮流程。

據原來應該是妮菲塔麗陛下親自教習的,但是可能她真的不太喜歡自己吧,這四裏也一直沒見過。

尼羅河的河水打著旋在腳邊流過,林雅看著已經帶有綠意的水波陷入了深思。

河水已經變綠了呢...泛濫節,就要來臨了...

不安的心緒在最近幾瘋長,可能是有些婚前恐懼症的緣故,總是覺得心慌的厲害,像是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

思來想去應該是沒有什麼漏掉的地方,卻總也安撫不下來那顆躁動的心。

“想什麼呢?”

一顆石子從岸邊飛下來,落在水裏“咕咚”一聲響,濺起幾朵零星的水花,溫涼的河水落到她的腳背上,

她一激靈,回過了頭。

“是你啊,阿摩斯...”

沒精打采的打了個招呼,林雅複又把身子往廊柱上一靠,眼見著打起了蔫。

來的時間長了,剛來的那種敬畏感已經沒剩下多少了,眼下算是結束了半的課業,想在哪靠就在哪靠。

後背的浮雕硌著不舒服,她換了個姿勢,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不然呢?不是我,是阿赫霍特普?去去,給我留個地方。”

阿摩斯挑眉,用腳把林雅往邊上挪了下,然後挨著她坐了下來。

這裏是神宮臨河的渡口,屬於神宮,但又不在內院之內,剛過午課,哪裏都是熱熱的,就屬這裏最清涼,

倒是會找舒服地方,阿摩斯腹誹,

“我看你最近都沒什麼精神,課業太多了?”

阿摩斯一般情況下是不回寢宮住的,她一般都在神宮過夜,原因無他,在這裏生活了十多年,多少也算是她的地盤,比在宮內更自由一些,林雅在神宮學習的這些,正是做了她的臨時舍友。

“嘖,坦塔蒙授課確實是無聊了一些。”

沒人回答她,她慫了慫肩膀,自言自語道。

“何止是無聊......”

林雅終於開了口,那樣子怎麼看怎麼生無可戀。

“記住你的身份,王室的使命將賦予你責任,你要熱愛你的丈夫...支持他的決定...”

“人民的意願是最炙熱的火炬,聆聽它,並真心的感知,永遠不要懷有一絲不可取的心意,神會製裁你...”

“神是最公正的法官...”

她拖長了音調,抑揚頓挫,學著坦塔蒙的樣子念誦著他教給自己的文字,

她才到一半,阿摩斯就樂不可支,跟著她一起念誦,隻是著著就變流,

兩個人最後嘻嘻哈哈的倒在地上,笑的肚子疼。

“雅雅,你這也太像了!哈哈哈哈哈哈!!”

阿摩斯笑的肚皮疼,滿地打滾。

“道明就要婚禮預習了,我陪你去啊?”

她興致勃勃的,眼裏出現了一點光亮,

王室婚禮的演習,不定以後她也用的上?

到婚禮,剛才還笑嘻嘻的人又垮了,變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喂,你到底怎麼了?”

阿摩斯皺眉,不解的問道。

“可能是婚前恐懼症吧...”

林雅撇撇嘴,一張臉都皺起來了。

“婚前恐懼症?你在恐懼什麼?我三哥不吃人。”

阿摩斯看著她的表情更奇怪了,像看著一個怪人。

結婚有什麼好恐懼的,這要是換成她自己要嫁給圖,八成早好幾就興奮的睡不著覺了,恨不能每上躥下跳的才好。

“阿摩斯,我總覺得最近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沉吟了一下,林雅慢慢道,表情裏很有些凝重。

“嗯?能有什麼事?”

阿摩斯被午後的太陽曬的暈暈乎乎,像一隻優雅的貓兒,聽了這話也隻是無聊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