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

這一聲呼喊成功的鎮住了所有人,妮菲塔麗再也顧不上要懲處圖伊亞的事情,急匆匆地跑向了內室,

祭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急忙跟了進去。

知道原因的話就好辦了,隻是現在拖得太久,要立刻施救才是。

阿赫霍特普殿下的膽子真的太大了,為了除掉情敵,連這種驚險的辦法想的出來,

要知道水銀出現中毒嚴重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一群祭祀七手八腳的衝進內室,又是摳喉嚨又是灌水,忙活了一個下午,終於從阿努比斯的手裏把阿赫霍特普的性命保了下來。

擔架上的人麵頰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紅潤的血色,妮菲塔麗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當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圖伊亞戰戰兢兢的捧來大桶的牛奶灌入阿赫霍特普的口鄭

妮菲塔麗反應過來之後的臉色並不好看,祭祀散盡,她留在內室一言不發,

“圖伊亞,梅麗塔蒙,構陷他饒罪名要受到怎樣的懲罰?”

阿摩斯把玩著那個燙金盒子,冷聲道,

“嘴杖...”

圖伊亞和梅麗塔蒙匍匐在地上,止不住的抖,連聲音都在發顫。

“嘴杖?嗬。”

阿摩斯低低的笑了,那笑聲聽起來有種特別的味道,讓人齒冷。

“構陷平民隻是嘴杖,那準王室呢?”

構陷王室,不止要被用寬厚的板子擊打嘴部,更要在打過之後接受太陽神的製裁,

吊在旗杆上暴曬,如果神肯原諒你陷害他的血脈,那你就會活下來。

阿摩斯的臉頰還是腫脹的,聲音卻一詞一句的清晰,

準王室這三個字讓梅麗塔蒙感到了羞辱,她紅著一雙眼睛,在沒有人準許的情況下抬起了頭,怒瞪著阿摩斯。

“準王室?!她是準王室!我就不是了嗎?你別忘了,我曾是你死去的大哥的未婚妻!我也是準王室!我也是你的嫂子!憑什麼你這樣對待她,又這樣對待我!?這公平嗎?!”

她聲嘶力竭的喊著,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見,卻在阿摩斯往這邊走來的時候,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冰涼的人偶拍上她的臉頰,她聽見對麵的阿摩斯輕輕的笑了,

“憑什麼?公平?你是在跟我講這些嗎?你在我眼裏,隻是一個賤民而已。”

“你是在跟我提起我的大哥嗎?梅麗塔蒙,你是在你是我的嫂子?你配嗎?就算是我哥哥在世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承認過你,而你,我沒記錯的話,在我哥哥過世的時候,你就已經撇清和他的關係了吧?”

人偶在梅麗塔蒙的臉上拍出了微紅的印記,在她眼中的倒影裏,阿摩斯的表情愈發恐怖了起來,

“沒有讓你陪葬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你怎麼,偏偏要在我麵前蹦躂呢?”

賽帕爾的亡故是阿摩斯到現在也不能接受的事實,沉積在心裏變成了永不褪色的傷疤,而現在,這道傷疤被梅麗塔蒙揭開了,

鮮血淋漓,

她不會忘記,在哥哥剛剛去世,她回到底比斯的時候,聽見梅麗塔蒙跟周圍的貴女們所,賽帕爾是個短命之人,看起來那樣健壯卻又是這樣的不中用,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該讓蒂雅去嫁那個短命鬼,然後陪葬。

從那一起,阿摩斯就時刻想著在什麼時候懲處梅麗塔蒙這張關不住的嘴,讓她再也,吐不出半個字眼,可趕巧,她現在主動的湊上來了。

“既然是我哥哥的未婚妻,梅麗塔蒙,你聽見了嗎?來自蘆葦蕩的呼喚?”

阿摩斯笑著用那個人偶挑起了她的下巴,笑眯眯的道,

“我沒有!我沒有!”

那聲音輕飄飄的,落在梅麗塔蒙的耳朵裏像是真的來自幽深的蘆葦蕩,

“你放心,像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到達蘆葦蕩的,你會在去往來世關卡的第一關就被惡鬼拖入永恒黑夜的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