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人不是像人(1 / 2)

“納赫西,你知道被人馴化的狗嗎?”

林雅想著,抬了眼,眉眼間都寫著可憐,

可憐,你,很可憐。

“被馴化的狗?”

納赫西不解,

他當然知道狗,也知道被人馴化了的狗是什麼樣子,隻是她現在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

“對,被馴化的狗,我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恐怕還不止被馴化這樣簡單。”

林雅看著他,歎息的搖了搖頭。

這一比喻明顯讓納赫西覺得受到了侮辱,他怔了怔,攥著林雅的手腕猛地收緊,

“狗?你說我不如被馴化的狗?你憑什麼這樣說?”

在當今的觀念裏,沒有人覺得狗是一個貶義的詞彙,可是他卻明白,

他覺得林雅在侮辱他,被馴化的狗可以用來誇獎忠心的下屬,那麼什麼叫不止被馴化這樣簡單?

“很簡單,就算是被主人馴化的狗,也不會做出自己咬死自己這種事,因為它哪怕不知道對與錯,也知道受到傷害是一種疼。”

納赫西一頓,林雅便抽出了手,她看著他,指著地上的影子,

“趴著跪在地上的是討食的狗,站著的,是人,你現在低下頭,看看你的影子,它是一個人的輪廓不是嗎?”

說到這裏她嗤笑了一聲,

“你是一個人,要像一個人一樣的活著,有尊嚴,有主見,而不是別人說什麼你都去執行,都去做。”

“你現在的樣子是很像人,可也僅僅是像一個人,你的本質是披著人皮的愚蠢的狗,現在你的影子在這裏,要做人還是做狗,選擇權在你自己。”

說完這些,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畢竟納赫西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她能說這些也隻是有些不忿而已,

鉗製著她的已經鬆了手,留在這裏站著也沒什麼意思,再一會伊普特怕是會很著急,

今天的不順利伊普特恐怕還不知道,還有提伊,提伊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需要回去才行。

和納赫西說這些話的人已經走了,但她留下的話就像是刺破他心裏迷茫的一根箭矢,

他站在原地,眼裏是混亂的掙紮,喃喃自語,

要做人,不要做狗,要做個人,不是像個人,一個人的尊嚴隻能自己給自己...

我...我不要做趴在地上的狗,我...我要做人...

夕陽的餘光將青年的影子拉的斜長,垂下來的臂膀漸漸挺起了胸膛,

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正是一個人一生中最為燦爛光輝的時刻,那青年的影子映在地上,筆直如槍。

“孩子,疼嗎?”

帶著繭子的手指輕觸上提伊青紫的臉,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讓他不可抑製的咧了咧嘴,

“疼嗎?”

卡穆迪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對著愛人說著什麼情話,手下卻越發用力,

“疼!別碰我!”

提伊躁動的揮開了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那些淤青本就疼痛,就算是碰一下都是雪上加霜,更何況他現在麵對的還是這個人,他現在最不想看見的人。

“疼?”

卡穆迪笑了一聲,指尖在鼻間輕嗅,似喃喃之語,

“疼就對了!”

片刻之間他的表情就變了,腰間別著的彎刀在一瞬間解了下來,刀鞘狠狠拍向上提伊的臉,青紫之上又多了一道明顯的腫,

“從我兒時起,我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我想要卻得不到的,也就隻有那麼一個,你是個什麼東西?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

提伊的逃跑讓卡穆迪覺得非常惱怒,要說喜歡原本也沒有那麼喜歡,隻是當一個新鮮玩意一樣玩著,

可是他沒想到,這個隻是個玩意的東西,居然想走?

他提伊是個什麼東西?隻不過是個肯邁特低賤的沙庫,也敢瞧不起他?也敢覺得他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