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不是怕苦,那你乖一點吃藥好不好?”顧博生不覺得不耐煩,一直耐著性子對我講話。他順從了我的觀點,不說我怕苦,卻還是一定要喂我吃藥。
我扁扁嘴,委屈的看他:“不能不喝嗎?”
“不能。”他雖然溫柔,可立場卻異常堅定:“程靜,乖一點,一張嘴,幾秒鍾就喝下去了。”
我苦惱的看他:“可我真的……”剛才還倔強著說自己不怕苦,現在肯定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了,就要認慫,那得多丟人啊。
“你看這是什麼?”他忽然笑著看我:“我擔心中藥會苦,所以給你準備了白桃幹,你以前說自己不是最喜歡吃大大軟軟的甜桃子嗎?現在是冬天,我找不到桃子,就買了白桃幹,很好吃的,你喝一碗藥,吃一大包好不好?”
“你在哄小孩子啊。”我神情裏帶了幾分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顧博生。如果說不感動,都是假的。可我越是覺得感動,就越覺得自己虧欠顧博生。
人總是這樣固執,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好。
可我懂得許多道理,卻依舊做不好我自己。因為這些道理,隻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的。可日子,卻不會真的按照自己理性的判斷去過。
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我現在,除了麵前的顧博生,別無選擇。
我是不是太緊張了?我是不是該婉轉一些?我不該……不該給自己太大的負擔。我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我可能就會愛上顧博生了呢?
就像是當初愛上陸盡岩,不就是因為陸盡岩陪在我身邊的時間久,所以才導致我動了心?對,一定是這樣!
我順利的說服自己,臉上的表情輕鬆了一些。我再次抬起頭,頭暈的情況也緩和了許多。顧博生左手端著藥碗,右手拿著果脯的看我。深情款款,毫無厭煩。
我心裏一暖,卻故意驕縱的看他:“你不是要喂我喝藥嗎?你這樣,怎麼喂我?你說的好聽,都是騙人,都是哄我呢。”
顧博生見我撒嬌,頓了一下,立刻眉開眼笑的放下了果脯,開心的端著碗放在我的麵前,他攪拌了一下勺子,自己嚐了一下:“現在一點也不熱,而且不太苦,一口就喝光了,來。”
看到他自己為我先試了溫度,我一怔,卻立刻乖巧的上前捧了碗。離得遠一些的時候,我還沒有太大的感覺,可現在我鼻息之間立刻充斥了濃重的中藥味道。
我皺著鼻子看他:“真的要……”
“乖一點。”他直接就打斷我,笑的溫柔看我。
好吧,看起來我好像是別無選擇。我現在隻能一隻手端著碗,另外一隻手捏著鼻子,然後按著顧博生說的方法,直接仰起頭,一口咕咚著喝光。
說真的,好苦。
我喝光之後,還帶著一點怨念的看他。說不是很苦,這不都是在騙我嗎?顧博生真是一個壞男人。
“程靜,你真可愛。”他無視我現在瞪著他的神情,反倒繼續笑著看我:“程靜,來,吃白桃幹。”他拆開一包,遞到我的麵前。
我覺得很不情願……憑什麼他要左右我的舉動,這樣看起來,像是我自己一點選擇權都沒有。可我覺得嗓子好苦,雖然心裏理直氣壯的要命,但是還是很慫的,張開了嘴巴:“你來喂我。”
他聞言,笑的更開心,拿起一片,放在我嘴巴裏。
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好把苦澀的中藥味掩蓋下去,我緩了一口氣,卻故意白顧博生:“真的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當一個奴隸還當的這麼的開心。”
“那女王大人覺得我可憐的話,就要多可憐可憐我。比如說今天晚上,我能為女王大人侍寢嗎?”他總是在這種時候,變得十分不正經。
可我總覺得顧博生現在說的話裏麵,像是帶了幾分暗示。
我猶豫著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顧博生卻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是那麼爽朗,聽在我心裏,讓我覺得十分錯愕。
“程靜,你剛才為了我是在猶豫啊。看來你現在已經喜歡我,喜歡的不可自拔了。程靜,你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他挑眉看我,眼神明媚。
我才知道顧博生是什麼意思,有些氣急的看他:“你這個人……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厚臉皮?”
“那你喜歡厚臉皮的人多一些,還是喜歡會害羞的人?”他完全不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更加嬉皮笑臉的看我。
我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不了解顧博生,我和他相處的時間越久,越對他這個人產生巨大的懷疑。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道在這種時候,顧博生不該覺得生氣嗎?他為什麼卻還能耐著性子和我說話?為什麼還能笑著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