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則良沒什麼理由拒絕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倆走了。
地上積了水的凹槽被踩中,瞬間炸裂。
溫沌回了回頭,看著自己的老爹一臉怪異的望著自己的方向,表情實在是引人深思。溫沌和溫則良對視那一眼,也讓溫則良感受到了溫沌的欲言又止,趕緊收好了自己的小情緒,裝作正常的模樣。
整個上午,溫沌和虞言衷都在後山訓“訓練”,不過所謂的訓練,隻有這兩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此刻,溫沌和虞言衷各臥在一根樹枝上,兩人都在進行同一件事——閉目養神。
整個後山靜悄悄的,彌漫著一股下雨後獨有的泥土的味道,混合著原本就濃鬱的綠植香味,空氣中的味道讓虞言衷是欲罷不能。
臥在這裏睡會兒覺,是極好的打算,連一向挑剔的溫沌都答應了。
“溫沌,你丫到底是為什麼不肯出去?”虞言衷想了想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他真的很奇怪,一向對外界十分向往的溫沌,竟然會拒絕此次出行的機會。
他和溫沌關係再好,也沒有達到掌控溫沌思維的地步,自己實在是想象不出有什麼合理的原因替自己解釋的。
“就是有的事,需要了解清楚才行。”溫沌也算是實話實說了,雖然比較含蓄,但他說的是真的。
虞言衷得到這樣含糊其辭的解釋已經很滿意了,雖然他還是有些小小的遺憾,不過他知道,以溫沌的性格,肯對自己解釋已經很是很有耐心了。
所以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打心底裏鬆了一口氣。
溫沌真的是白瞎了那張好看的臉!這個虞言衷對溫沌最中肯的評價。溫沌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因此,不知道得罪了多少與他接觸的人。
原本就是一張討人喜歡的麵容,不知道晃花了村裏多少小姑娘的眼睛,可是隻要一對上溫沌那一雙桃花眼……
多好看的眼睛啊,笑一笑,不知道能折多少“豪傑”腰,可是那雙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從來隻有冷漠涼薄的光,再配上溫沌的毒舌屬性,很快便和虞言衷一起成為了“最不受歡迎”的小夥子組合。
虞言衷仰天長嘯,垂首頓足,他完全是被溫沌連累的好嗎!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解決完了一定要告訴我。而且你得快點兒,我爹都開始說我整天遊手好閑了。”虞言衷叮囑溫沌道。
虞言衷這些年一直跟著溫則良學習術法,也學習文化知識,虞言衷的爹是個開明的,他見兒子喜歡學習也不多加綴詞,反正就是支持了。
虞家挺富足的,經濟上不需要這個兒子立馬去賺錢什麼的。不過近幾年他似乎也察覺到了虞言衷跟著溫則良其實是另有目的,開始勸說起虞言衷外出,離開村裏,去城裏,不管虞言衷是繼續上學堂還是去打工賺錢或者是做生意,虞家老爹都支持。
虞言衷有這樣開明的爹嘴簡直都合不攏了,他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和家裏說要離開長雲村的事情,如此便兩全其美了。既滿足了老爹的心願,也順了自己外出曆練的心思。這就好比想睡覺時有人給遞了個枕頭,想喝水時有人給遞了一杯水。
溫沌眼中晦暗不明,他索性閉上了眼睛,喉嚨裏發出一個單音節。
“嗯!”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在樹枝上睡了個回籠覺,由於下過雨的原因,到處都有些濕漉漉的,地上也是滑得很,所以後山無一人造訪,一時間很是寧靜。
等到中午過了飯點兒兩人才醒過來,虞言衷睡眼惺忪的對對麵樹上的少年說:“我們也該回去了,對了,你答應我說你會盡快解決你的事情,你得記住了啊!”
溫沌也不嫌他煩,聽了他的話隻是溫和的點了點頭,算是放在心上了。
兩人一起回了家,然後各自進了自己家的院門。
溫則良不在家,溫沌一個人慢慢的在院子裏踱步。
他在等溫則良,他有事情問他。
溫沌靠在牆上,若有所思的望著院子發呆,他的眼神沒有焦距,透著一種古井不波的淡然,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迷茫。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
夢裏很真實,向他展示了一個人的一生,他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夢裏發生的一切,心潮澎湃。
醒來後,溫沌的心卻莫名的平靜。
夢裏的那個人,正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一個名字——溫清,然而可笑的是,他發現,自己就是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