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搖頭:“想必他定然是位孝子!”
“孝子?”
白衣女孩笑了:“孝子過來祭奠先人,卻兩手空空,連一朵花都沒有,是孝子還是笑話?”
老者望向了齊,開口解圍道:“清明節前後,鮮花價格瘋漲,一捧白玫瑰要上百元,且有價無市,想必你也是沒有買到白玫瑰吧!”
“不,我買到了!”
齊淡然一笑,朝身後默默站立的女助理打了個響指。
女助理掏出了手機:“黑泰,讓你的人上山!”
“是!”
“一二一,一二一……”片刻後,排山倒海的聲音傳來。
山上的掃墓人下意識的望向了山腳下。
山下突然出現了數百輛黑色轎車,每輛車前都站著數名黑西服大漢。
他們手捧白玫瑰花,跟隨著統一口號,徐徐跑上山頂,如蜿蜒的長龍。
隊伍整齊劃一,口號驚如洪雷。
“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突然冒出上千人來了?”
“什麼人來掃墓,這麼大的場麵?”
“怪不得買不到白玫瑰花,合著都被他一個人給買走了啊!”
前來掃墓的市民,接連感歎。
漫山遍野,都是攢動的人頭,玫瑰花和黑西服,黑色與白色交相輝映。
驚愕之餘,成排的大漢將白玫瑰花擺放在齊母親的墓碑前,一束又一束,一捧又一捧。
十分鍾不到,整座夕陽山鋪滿了白玫瑰花,變成了白色的海洋,每一條路口都堆滿了筆挺的大漢。
場麵之壯觀,數十年不曾一見。
“幕保安集團總經理黑泰,向董事長問好!”
一名身高近兩米的黑皮膚大漢上前對齊敬禮,此人正是黑泰。
沒人注意到黑泰額頭上居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在海市不怕地不怕的他,在這個叫齊的年輕人麵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好!”
齊隻了一個字。
“是!”
黑泰轉身,踢正步離開,漫山遍野的大漢們有序離開。
“爺爺,他他他……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女孩大驚失色。
齊那句‘我買了’猶如滔的氣勢,壓得她喘不過去。
“黑泰,幕安保公司總經理,半年間他橫掃全省安保行業,砸了無數人的飯碗,被稱為安保界屠夫。”
老者淡然:“現在就連各大集團的重要工作都外包給他們了!”
女孩更加驚訝了:“黑泰這樣的人,居然還要向他敬禮問好?”
兩人沉默下來,他們無法想象,這個男子到底是怎樣的身份。
老者有心過去替孫女道歉,給人家賠個不是。
可他此時才發現,對方壓根都沒有多看他孫女一眼,完全就是不屑一顧。
或許,這才是雙方本質上的差距,不可逾越的鴻溝。
“母親,您最愛的玫瑰花,以後我要在這座山上種滿白玫瑰,讓它們與你日夜相伴!”
齊撫摸著墓碑,目光仰望著西方的空。
不知何時,空中飄起了雪花。
“sky,下雪了!”
助理上前,為齊披上了狼絨披風。
齊仰望著空,雙目再次通紅。
老者輕聲感歎:“四月飛雪,下大冤啊!”
女孩問:“爺爺,那個男人到底是來祭拜誰的?”
“我想起來了!”
老者恍然大悟,目露精光。
“誰?”
“十年前海市第一女強人,常秀文!”
“就是那個齊氏集團,董事長齊文龍的老婆?”
“是啊!”
老者點頭:“齊文龍一生光明磊落,卻鋃鐺入獄,其妻寬柔待人一向樂觀,卻畏罪自殺,不該啊!”
女孩:“可是有人齊家違法……”老者打斷了孫女的話,仰頭望著空:“要變了,變了!”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女孩遠遠的望著那個男人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