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滿腔怒火,感覺自己的好心喂了狗,不對,他都不配和狗相提並論,狗還能感覺到誰好誰壞呢,這人壓根就不知道。
她現在特別想和這人吵架,特別想罵他,但她深知自己不是吵架型選手,吵架這條路行不通。
可是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現在的情況就是典型的: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看著她一臉悲憤的表情,程季恒沒忍住笑了一下:“很生氣?”
他是真的被逗笑了,因為這姑娘太傻了,什麼情緒都寫在了臉上,令他徹底放下了戒備,唇角勾起的那一下,眸如朗星笑意融融,看起來人畜無害,和”混蛋“兩個字毫不掛鉤。
陶桃緊咬牙關,還在瞪著他。
程季恒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開口要錢,難得大發了一次慈悲,好心寬慰道:“鳥為食亡人為財死,你沒必要不好意思。”
陶桃深吸了一口氣,毫無感情色彩地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程季恒覺得自己沒必要對一個小傻子隱姓埋名:“程季恒。”
陶桃淡淡地、狠狠地回道:“一聽就很垃圾。”
她非常滿意自己的發揮,感覺非常有力度,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出了惡氣。
然而程季恒卻毫無觸動,相當平靜地回答:“過譽了。”
陶桃:“……”
程季恒很有自知之明,是真的覺得過譽了,按照世人的標準,他絕對是混蛋級別的,垃圾還能接受改造再利用,但卻沒人能改造得了他。
他的善良與天真早就被扼殺了,所以他活得相當現實。
現實過頭,就是離經叛道。
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至真至美,更看不上信仰並追求至真至美的人。
他將這類人,統一規劃為:未開化的傻子。
不過看在麵前這位小傻子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好心提醒了一句:“我不是什麼好人,你盡量離我遠點。”
陶桃更氣了,感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我知道!”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
程季恒剛想再說句什麼,這時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陣風。
無形的風穿越紗窗吹進了病房裏,直接吹開了程季恒的病號服。
胸腹部完全敞開,白皙寬闊的胸膛和六塊腹肌一覽無遺。腰腹兩側,還有兩條性感的人魚線。
陶桃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羞得不行,趕緊別開了自己的目光。
程季恒到沒有不好意思,無奈地問了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麼?”
陶桃紅著臉,小聲回答:“護士讓我給你擦身體。”
沉默片刻,程季恒回:“你把我看光了?”
陶桃趕緊否認,連說了兩遍:“我沒有!我沒有!”又著急忙慌地解釋,“我都是閉著眼給你擦的!”
他本來就是想逗這個小傻子一下,但看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他更想逗她玩了。
程季恒微微眯起了雙眼:“也就是說,你把我的身體摸遍了?”
陶桃:“……………………”
程季恒輕歎口氣:“我家家規甚嚴,與妻結發之前,必須守身如玉,你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