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恒:“……”
這明明就是個兔子樣,怎麼能是羊?
像是在附和他內心的吐槽,鏡頭一轉,出現了一隻身穿淺藍色裙子的小兔子。小奶糕立即指著小兔子說道:“這才是小兔子,她是佩奇的好朋友,她叫瑞貝卡。”
程季恒:“……”
是我眼拙了。
看著他一臉吃癟表情,陶桃都樂出聲了。
果然世界上能收拾你這個混蛋的人隻有你閨女。
聽到陶桃的笑聲後,程季恒抬頭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無奈一笑:“你盡情的就嘲笑我吧。”
陶桃忍笑,一本正經:“落後的人注定要被時代淘汰。”
程季恒實話實說:“我現在連葫蘆娃七兄弟分別是什麼顏色都記不清了。”
陶桃瞬間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接下來的劇情中,又接連出現了小貓坎迪,小狗丹尼,小馬佩德羅以及小象艾米麗。
每出現一個新人物,小奶糕就要問一句:“爸爸,你知道他是誰麼?”
程季恒什麼都不知道,隻能茫然搖頭,不過中間也試圖回答過一次,那次他還挺信心滿滿:“大灰狼!絕對是反派!”
他的話音還沒落呢,耳畔就傳來了陶桃的竊笑聲,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又錯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小奶糕就扭臉看向了他,還擰起了小眉毛,嚴肅又認真地糾正:“不對,他是小狗丹尼,他不是大灰狼,他是好人,小狼溫蒂也是好人,不是反派。”說完,她又輕歎了口氣:“哎,爸爸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那一刻程季恒簡直愧疚到了極點,感覺自己辜負了女兒的殷切希望。
陶桃斜眼瞧著他,幸災樂禍:“就是,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程季恒沉默片刻:“我上一次體會這麼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還是在讀《百年孤獨》的時候。”
陶桃再次笑噴了:“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她這副樂嗬的樣子,程季恒也勾起了唇角,目光中泛著水般的柔和。
他很喜歡看她笑,也很願意逗她笑。
隻要她一笑,他就會有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這時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病房內的歡聲笑語。
陶桃扭臉朝門口看去,透過門上的玻璃板,她看到了身穿明黃色製服的送餐員。隨後她將手中的拖把靠放在了牆根,同時對他們父女倆說道:“送餐的來了,我去拿飯。”
小奶糕:“耶!我的炸雞來啦!”
陶桃被女兒逗笑了:“你就是個小吃貨!”
她笑著走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門外除了站著外賣員外,還有蘇晏。
蘇晏已經在門外站了很久,他是來替母親道歉的,卻遲遲不敢敲門。
因為沒底氣,也沒勇氣。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媽會來桃子,更沒有想到她會傷害她。
陶桃知道自己不能遷怒蘇晏,但那個瘋女人畢竟是他媽,她不能忽略這一點。
她不光打了自己,還嚇到了小奶糕,這是她最無法原諒的一點。
“對不起。”蘇晏的嗓音十分沙啞。
他很愧疚,也很絕望,因為他能感覺到,他與她之間的那道鴻溝越來越寬了,也越來越無法跨越了。
陶桃沒有說話,接過了送餐員遞過來的外賣,卻沒有回病房,而是走出了病房,關上了房門。
沉默片刻,她再次對他說道:“算了吧蘇晏。”
蘇晏的神色徹底暗淡了下來。
他終究還是失去了最心愛的姑娘。
他很想挽留她,很想再最後爭取一次,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他的母親就像是一顆定時炸brbr彈,隻要他稍微靠近她一點,她就會爆炸,就會去傷害她,而他又擺脫不了這個偏執的母親。
所以他隻能向現實妥協,隻能放棄。
割舍掉多年的喜歡不容易,他冷靜了許久,才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一個“好”字。
說出口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就紅了,嗓音也帶上了哽咽。
陶桃的眼眶也紅了,努力克製著才沒讓自己哭出來:“謝謝你喜歡我。”
蘇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謝謝你喜歡過我。”
陶桃垂下了目光,她看不得蘇晏那種失魂落魄的眼神。
“我走了。”
“再見。”
“再見。”
道別之後,蘇晏轉身離去。
陶桃在門口站了好久。
程季恒一直在陪著小奶糕看小豬佩奇,眼睛雖然盯著平板,心卻早已飛到了門外。
他知道誰來了,也大概能猜出來,他為什麼來。
陶桃回來後,情緒依舊比較低落。
程季恒見狀對小奶糕說了句:“你去抱抱媽媽吧,媽媽現在很難過。”
小奶糕立即扭著小屁股朝著媽媽爬了過去,很擔心地問:“媽媽,你怎麼啦?”
陶桃把外賣放到了桌子上,看了程季恒一眼。
小奶糕已經跪在床邊張開雙臂等著她抱了。
陶桃朝著女兒走了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同時在她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媽媽沒事。”
小奶糕:“爸爸說你很難過。”
陶桃:“媽媽沒有很難過,別聽爸爸胡說。”
小奶糕困惑地看向了爸爸。
程季恒沒有看自己的女兒,目光一直定格在陶桃身上,少頃後,很認真地詢問:“我是不是可以追你了?”
陶桃沒想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沒好氣道:“不可以!”
程季恒置若罔聞,神色堅決,語氣溫柔且篤定:“我要開始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