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3)

整潔的病房中明亮又安靜,像極了高中教室。

到了十點,程季恒開會,但是在接通視頻之前,他先提醒了陶桃一句:“我要開會了。”

“哦。”陶桃剛才聽到他在電話中對助理說是高層會議,那麼這通電話應該是涉及到了商業機密,想了想,她詢問了一句,“需要我回避麼?”

她的表情十分認真,手裏還握著黑色簽字筆,一雙好看的眼睛中盡顯真誠,看起來乖巧極了。

程季恒忽然特別想笑。

這顆桃子還是那麼傻。

“不需要。”他神色柔和地回道,“你錄音都行。”

“哦。”陶桃放心了許多,“那你開會吧,我學習。”之後她就沒再打擾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麵前的書本上,但卻無論如何也學不進去了,眼睛盯在書上,耳朵卻支得像天線,不停地在接收程季恒的聲音。

吸引她的不隻是他低醇冷靜的聲線,更是他認真投入工作時的魅力。

他是領導者,也是決策者,會議期間沒有說一句廢話,發言自始自終簡潔明了,卻總是一語中的,具有很強的洞悉力與分析能力。

而且無論是參與討論還是下達命令,他的語氣中皆帶著一種胸有成竹的王者氣度,篤定又從容,輕而易舉地就能夠令人信服。

陶桃就算是不抬頭看也能感受到他有多大的氣場,甚至能想象出來他的神態與表情。

他的眼神,一定特別專注,眸光漆黑、深邃、冷靜,如同磁石般具有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身在同一間病房中,她根本無法忽略他的聲音與氣場,像是著了魔。

他開了多久的會,她就聽了多久的會,期間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一直保持著一副假裝學習的樣子,腿都快盤麻了也沒動一下。

差不多過了一個半小時,視屏會議才結束。

程季恒關掉視屏的那一刻,陶桃還在心裏舒了口氣——終於可以學習了。

她本以為自己剛才偷聽的天衣無縫,誰知道才剛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課本上,耳畔突然傳來了程季恒的聲音:“聽夠了?”他的語氣中,帶著笑意,又帶著點得意。

陶桃的臉瞬間就沸騰了,羞恥又尷尬,恨不得自己能憑空消失。

雖然她剛才確實在偷聽,但是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實在是太丟人了。

“我才沒偷聽呢。”她的語氣十分堅決,卻根本不敢抬頭。

程季恒看著她微微發紅的耳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忍不住地想去欺負她:“真沒偷聽?”

陶桃死不承認:“真的沒有!”

程季恒漫不經心地啟唇:“一個半小時,你一頁書都沒有翻?學習效率是不是太低了?”

陶桃感覺自己的臉已經快熱到沸騰了,惱羞成怒,扭臉瞪著他,氣呼呼地說道:“那是因為我想小奶糕了!”

程季恒立即順著她的話說道:“要不現在就去把她接回來吧!”

“……”

不就是上個幼兒園麼?看把你急得吧!

陶桃語氣決絕,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不可能!”

程季恒:“已經快十二點了,她都已經在幼兒園待了快四個小時了!”

陶桃氣得不行:“在幼兒園裏麵待四個小時怎麼了?老師又不會虐待她。人家孩子都能老老實實地在幼兒園裏麵待著,就你家孩子不行?你家孩子特殊?”

程季恒理直氣壯:“我女兒就是特殊,她就是世界上最特別的小孩!”

陶桃:“……”

你為什麼不能一直當個高冷霸總呢?

她懶得再搭理他了,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直接把頭埋了下下去,不容置疑:“從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不許打擾我學習。”

程季恒:“都快十二點了你不休息一下麼?”

陶桃知道這人又開始沒事找事了,頭也不抬地回道:“不休息。”

程季恒置若罔聞:“要注意勞逸結合,不然你的效率隻會越來越低。”

陶桃咬了咬牙,扭臉看著他:“程季恒,現在要是在上自習課,我一定把你的名字記在黑板上!”

程季恒被逗笑了:“你憑什麼記我?”

陶桃:“你自己不學習就算了,還打擾同桌學習。”

程季恒眉頭一挑:“要是這樣說,我也要把你的名字記在黑板上。”

陶桃瞪著他:“你憑什麼記我?”

程季恒看了一下兩張病床間的距離,一本正經道:“咱倆是同桌,你偏要把自己的桌子往外拉,嚴重影響了班容班貌。”

陶桃不甘示弱:“我就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向班主任申請換座位,我才不想跟你當同桌呢。”

程季恒:“沒有這個可能性。”

陶桃:“那你也別想把我的名字寫在黑板上。”

程季恒:“隻能你寫我不能我寫你?”

陶桃:“今天晚自習的負責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沒有權利記人名。”

程季恒:“……”

陶桃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了一張紙,提起筆就在上麵寫了一遍程季恒的名字,然後看著他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每打擾我學習一次,我就記一遍你的名字,滿三次你今天就別想見到你女兒。”

程季恒不服氣:“你這不是挾天子令諸侯嗎?”

陶桃:“你還有兩次機會。”說完,她再次低下了頭,準備繼續學習,然而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筆,下床開門。

來的是程季恒家裏的阿姨。

阿姨是來送飯的,也沒進屋打擾她們,把東西交給陶桃就離開了。

又沒辦法學習了。陶桃拎著東西回到了病房,無奈地說了句:“吃飯吧。”

程季恒舒了口氣,然後說了句:“放學了,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你不可以記我的名字。”

陶桃又氣又笑:“你就會鑽規則的漏洞。”說著,她將拎在手中的裝飯盒的袋子放到了牆角的桌子上,然後走到了床邊,將自己的書本和文具從小桌板上拿了下來,放到了床上,最後又將床推了回去。

程季恒也將電腦和工作文件從桌子上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