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蒸蒸閉緊雙眸,屏住了呼吸,垂在身側的手臂死死繃緊。

她心中暗暗期盼向逢可以下手利索一些,免得一刀沒砍死她還要補刀。

不知過了多久,預想中的劇痛卻並未襲來,聖靈殿中爆發出聲聲驚呼。

“是綠光!木靈根的綠光!”

“天啊!木靈根怎麼會有靈力?!”

“我沒有看錯吧?一千多年了,她還是第一個木靈根擁有靈力的修士!”

她怔怔的睜開雙眸,恍惚間看到了靈蘊珠上的盈盈琉光,那是淺到極致的綠色光芒,象征著木靈根的靈力。

山水高興的笑了:“我就說,蒸蒸姑娘才不需要作弊,她就是陽屬性的木靈根。”

一旁的禦靈派姐妹神色急促道:“明明她是木靈根,可她剛剛卻是測出來了火靈根,定然是她偷了那鱗翅天蠶絲的手繩,才會令靈蘊珠顯示異常。”

老嫗雖然對此十分訝異,麵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她們說的有理,或許是她偷走了她妹妹的手繩。”

虞蒸蒸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按捺住激動到想360度旋轉上天劈叉的心情,緩聲道:“我沒偷她的手繩。”

禦靈派姐妹冷笑一聲:“你靈力低下,肯定是眼紅你妹妹有鱗翅天蠶絲手繩,才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老嫗記恨方才向逢落她麵子之事,此刻自然是向著她們說話:“不管怎麼說,她舞弊屬實,又是偷雞摸狗之輩,此次考核自然不能讓她通過……”

向逢打斷老嫗:“不是她。”

“她身上的白袍,是王上的衣物。”他嗓音淡淡的,輕描淡寫的解釋道:“此袍乃鱗翅天蠶絲所織,全身所需上萬根蠶絲,而那女子的手繩卻僅用四根天蠶絲。”

說到這裏,接下來的話便也不用挑明了。

她身上穿著上萬根鱗翅天蠶絲所製的衣袍,怎麼可能看得上虞江江四根蠶絲的手繩?

聖靈殿再次轟動起來,剛剛嘲諷過她的人,此刻紛紛轉了風向,他們看著她身上的白袍,仿佛看到了一個會行走的移動靈石基站。

上萬根鱗翅天蠶絲,這是什麼概念?

整個修仙界所有門派的家底加在一起,怕是都不如虞蒸蒸身上穿的這一身白袍值錢……

羨慕的吸氣聲此起彼伏,此時眾人都在歡快的恭維著虞蒸蒸,恨不得當場給她磕個頭,與她結拜個姐妹才好。

虞蒸蒸脾氣很好的笑了笑:“妹妹的手繩丟了,我又是和妹妹唯一接觸過的人,妹妹認定是我偷的也不奇怪。”

“既然現在證明了我的清白,我還是要幫妹妹找一找手繩的,畢竟那是父親三年前,挪用了清晌殿的公款買來的手繩……”

剛一說罷,虞蒸蒸便驀地捂住了嘴,做出一副說錯了話的模樣。

近年修仙飛升的人越來越少,踏入修仙界的人也隨之減少,各大門派入不敷出,苦不堪言。

天界為了鼓勵更多人進入修仙的行列,專門建立了一個清晌殿,每年給修仙界各大門派撥公款培養人才。

管理清晌殿的職責,原本是落在了修仙界第一大派禦靈派掌門的頭上,但禦靈派掌門為了避嫌,將這管理權推給了蓬萊山掌門。

她那個渣爹可是沒少挪用公款,買鱗翅天蠶絲手繩的靈石自然也是從中挪用的,後來天界發現錢庫的靈石少了很多,渣爹便推脫說清晌殿進了賊。

原書中渣爹是在幾年後被人揭發了罪行,虞江江這個女主為了救渣爹,原本已經逃出了大師兄的魔爪,無奈之下又帶球跑了回來,求大師兄幫渣爹度過難關。

今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非是在場的修士們此刻出不了鬼宗門,定然立馬要將此事稟告於門派之中。

三年前清晌殿失竊,丟了一萬多極品靈石,害得各大門派這兩年多,都是勒緊了褲腰帶生活,甚至有不少修士還因為此事耽誤了飛升。

結果到頭來卻是蓬萊山掌門監守自盜,挪用公款給自家女兒買修仙的寶器,簡直是無恥至極!

方才還羨慕虞江江十八歲就突破金丹期的眾人,此刻紛紛向虞江江投去鄙夷厭惡的目光。

若非是虞江江那串手繩,他們這兩年便不用過的如此拮據窘迫,現在手繩丟了,定然是遭報應了。

虞蒸蒸走到虞江江身旁,拉住她的手:“妹妹快些找找,想來那手繩就在妹妹身上也說不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