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上唇邊的笑意凝固了。
他提醒道:“你把名字刻錯了。”
虞蒸蒸一愣,彎下腰將那同心鎖上的名字又確定了一遍:“沒錯啊。”
上麵刻著容上和虞江江的名字,別說刻錯字了,名字的筆畫順序都是嚴格按照九年義務教育來寫的。
他眯起長眸,黑漆漆的眸光猶如黑不見底的深淵,帶著薄繭的指腹落在同心鎖上,輕輕摩挲了兩下。
同心鎖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逐漸彎曲變形,像是一團橡皮泥似的被捏圓揉扁,最終在他手裏化為一灘齏粉。
虞蒸蒸:“……”
她好不容易刻上去的,他這是在犯什麼病?
容上懶懶的掀起眼皮,將指縫間的齏粉灑進河裏,嗓音冰冷刺骨:“離開這裏。”
虞蒸蒸看著被他揚飛的粉末狀物體,微微有些心痛。
他這一定是在嫉妒。
大師兄雖然也狗,可他擁有一張絕世無雙的俊臉,以及蓬萊山一群追隨身後的小迷妹們。
哪裏像鬼王似的,不光狗還長得醜,根本沒人喜歡他。
她在心裏惡狠狠的吐槽,麵上卻不敢表現出半分不滿,她乖乖的離開了同心橋,回了姻緣廟中。
他們的任務似乎進行的很不順利,蕭玉清額頭上布滿薄薄的汗水,安寧一副受驚的模樣,向逢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虞蒸蒸有些幸災樂禍的走了過去:“有安寧姑娘這一員大將在,怎麼沒搞定南宮天霸?”
蕭玉清歎息一聲:“王妃倒是勸動了,可南宮天霸卻軟硬不吃。”
虞蒸蒸早就料到了這種結局,南宮天霸可是霸總附體,沒看過百八十本的總裁文,哪能隨意攻略的動。
安寧垂著頭,也不說話,後頸雪白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青紫,就像是屍斑似的。
虞蒸蒸眯起雙眸,她總覺得安寧怪怪的,可具體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不過有一點她很確定,安寧是衝著向逢來的。
其實她能感覺出來,向逢自己也清楚此事,可向逢顯然還是被安寧的容貌迷惑了。
幾千年前,向逢因為淩碧宮宮主而心魔。
幾千年後,向逢依舊逃不過這魔咒。
蕭玉清見她對著安寧失神,溫聲問道:“虞姑娘可有什麼好辦法?”
虞蒸蒸回過神來,她看著他期待的眸光,有些不忍讓他失望:“我試試吧。”
說是試試,其實她也沒什麼信心,畢竟這南宮天霸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攻克下來的。
南宮天霸依舊保持著那股憂傷,且散發著貴族殺馬特氣質的動作。
明明是陰天,管家卻在一旁為他撐著竹骨傘,為他遮住那並不存在的陽光,以免刺傷了他的雙眼。
虞蒸蒸湊過去,開門見山道:“咱倆是老鄉。”
他不屑的投去三分薄涼,三分譏笑,四份漫不經心的眸光,不經意間撩起衣袍,露出了他身上四十八塊腹肌:“你這種攀龍附鳳的女人我見多了,滾遠點。”
虞蒸蒸:“……”
她想了想:“天王蓋地虎。”
南宮天霸微微一怔:“王八日老虎?”
虞蒸蒸笑了:“我說的沒錯吧,咱們是老鄉。”
他四十五度角抬起下顎,有一滴淚水從眼角緩緩流淌而下:“你和我不是同一類人。”
虞蒸蒸:“???”
南宮天霸:“我是QQ超級會員年費用戶。”
虞蒸蒸有些不屑:“我也是。”
這年頭,誰還沒個超級會員了。
南宮天霸:“我充了十億年的年費。”
虞蒸蒸:“……”
這憨批怎麼不充十億光年,直接續費到宇宙爆炸不好嗎?
“行了,你別繞彎子了。”她失去耐心,指著不遠處正眼巴巴望著他的王妃:“怎麼樣你才願意和她在一起?”
她見他張口便要拒絕,連忙退步:“算了,你還是說一說你的擇偶標準吧。”
南宮天霸勾起薄涼的唇,邪魅一笑:“我的女人,必須要擁有一頭可以在陽光下隨意變幻顏色的赤橙黃綠青藍紫發,她掉眼淚要哭出鑽石,流的鼻涕要是珍珠,就連牙縫裏的隔夜菜也必須是瑪瑙珠玉……”
他足足說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未將自己的要求提完,虞蒸蒸聽得嘴角抽搐,天靈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