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答了兩句,沒再多解釋,就急匆匆上山幹活去了。

貝暖再看一眼那片“F坑”,心想,島上的人還真把這塊鐵牌當回事啊?

貝暖手裏還在捧著那隻鳥,心裏在琢磨鐵牌的事,有點沒食欲。

杜若看見她一直不吃,趕緊問:“你不吃嗎?送我吧?”

貝暖大方地把烤雀遞給他。

杜若撕了一條瘦巴巴的鳥腿,嚐了點肉,然後眼睛就亮了。

“貝暖,我跟你,特別特別好吃!勺很會烤,烤得很透,又香又酥又脆!她還加過調料,有種特別的香味。”

貝暖不信,“真的?”

“不騙你,真的很好吃,香香酥酥的,不吃你就後悔去吧。”

貝暖趕緊也也撕了一條鳥腿。

真的是好吃。

雀肉瓷實有嚼勁,烤得又酥,很香,就是可惜肉太少。

兩個人在陸行遲他們無語的目光中,爭著搶著把那隻鳥幹掉了。

杜若意猶未盡,“勺的烤雀怎麼賣來著?”

貝暖給他報價,“一塊錢一串兩塊錢一大串。你又沒錢。不過我覺得不用買,用牛肉幹什麼的跟她換,她肯定願意。”

杜若想了想,“不好。她有牛肉幹,被別人看見了,不定會給她招災惹禍,還是用他們的錢買最好。有了錢,她愛買什麼就買什麼,也不招眼。”

杜若頓了頓,“島上做苦力賺錢的地方在哪?”

所有人:???

每個人都很無語。

貝暖空間裏的東西,隨便拿點不顯眼的出來,就能換錢。

杜若也不知是真想吃烤雀,還是根本就是想當苦力玩。

杜若拍拍陸行遲肩膀,“我們幾個反正沒事,找個地方安心幹活賺錢,你忙你的去吧。”

貝暖懂了,陸行遲肯定要走,去查麵包車上的標誌的事。

留下這幾個人,與其閑極無聊,不定惹出事來,還不如隨便找點活幹,消磨時間。杜若的想法是對的。

陸行遲也欣然答應。

島上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幹活。

山腳下有大片大片在耕種的田地,需要不少人去幹農活。

山上也在開荒,大片樹木都要砍掉,砍下來的樹還要運到山下當木材用。

問題是新人沒有技術,種田砍樹這種活都做不了,隻能先做一點靠力氣的粗工。

杜若在島上轉了一大圈,終於給自己選了個背石頭的活。

山上新開出來不少土地,需要有人把地平好,把山石挑揀出來,再用背簍把石頭運到山下。

運下山的石頭全都會被運走,去建島上的那圈石頭圍牆。

杜若找到工頭,毫不猶豫地登記領了背簍。

他拎著背簍嘀咕:“最近吃得多動得少,再不運動一下,都要沒有六塊腹肌了。”

陸行遲瞥了杜若一眼,“所以你原來有?”

杜若滿臉受侮辱的表情,“我在課堂上脫光了,就能直接給學生當人體肌肉活標本!”

貝暖誠懇地:“你在課堂上脫光了,肯定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的。”

陸行遲並不急著走,也跟他們一樣領了背簍。

背石頭的工作看著並不是特別難,隻不過是在山上把石頭裝進背簍,背到山下卸下來而已,按量算錢。

但是也不能太偷懶,每人每至少要完成十滿筐的定額,否則就算白背。

貝暖研究了一下,覺得可以勝任,也去找工頭登記。

工頭看了一眼貝暖的臉,愣了一下,“長這麼漂亮,怎麼想起來背石頭?我給你指條賺錢的明路……”

貝暖默默地等著他出找揍的話來。

因為旁邊的陸大bss已經把眼睛眯起來了。

隻聽工頭繼續,“……你可以去賭場那邊啊,沒技術肯定是當不了荷官,就先當個端酒掃地的服務生嘛。”

工頭上下打量貝暖的身板一眼,遺憾道:“他們喜歡招成熟美豔型的,那裏麵光線暗,你使勁化個大濃妝,也不是不能勉強湊合。”

貝暖:“……”

“我不喜歡賭場,我就是特別喜歡背石頭。”貝暖拿過筆登記。

杜若在旁邊開心地插口道,“真的啊?那咱倆的興趣一樣誒!”

工頭對貝暖毫無信心,回身從一大摞背簍裏,專門挑了個最的遞給她。

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她低頭寫字時,衣襟裏蕩出來的鐵牌。

上麵那麼大的一個“F”,十分搶眼。

工頭望著鐵牌怔了怔,眼神裏立刻全變成了憐憫,又看了一遍貝暖,“這麼漂亮的姑娘……嘖嘖……”

他又回過身,拎起背簍認真比了比,重新選出最的一個,把貝暖手裏那個換了。

嘴裏還不忘了囑咐,“一次別裝太多,山路不好走,容易摔跤,一跤下去,不定你這細脖子就斷了。”

想一想又:“少蹚著草走。現在草長,裏麵有時候藏著毒蛇,要是給你來上一口,你肯定活不到今晚上。”

“中午有人來送飯,吃東西的時候慢一點,別一邊吃一邊話,心嗆著噎著,噎死好像挺不好受的。”

“對了,還有,”他忽然又補充,“千萬別跟人吵架啊,受點委屈就忍一忍,當心人家給你一拳,你這腦袋撐不住。”

他好像在不停地腦補死神來了,出來的死法花樣翻新。

貝暖答應著,拎著背簍就走,打算去裝石頭。

工頭不琢磨各種死法了,頓了頓,用安慰絕症患者的口氣:“姑娘,生死有命,你……你千萬看開點啊!”

貝暖:“……”

並沒有看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