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斐用水焯過肥牛片,起了油鍋,把洋蔥絲和焯好的肥牛下鍋爆炒。

炒菜的香味立刻彌漫了整個一樓。

貝暖不想偷聽陸行遲的心聲,可是沒過多久,他還是從房間裏出來了。

陸行遲一來到貝暖旁邊,貝暖就在油鍋滋啦啦的聲音中分辨出他的心聲。

【貓又饞了。】

貝暖連忙摸摸臉:有這麼明顯嗎?

【這樣不行。】

貝暖:?什麼不行?

【我得做點什麼。最好是複雜的能體現烹飪技巧的東西,可惜現在很多菜都還沒什麼把握……】

貝暖嚇了一跳,一把抓住陸行遲的胳膊。

“嗯?”陸行遲低頭看她。

貝暖的手中瞬間冒出好大一個西瓜。

因為拿得太著急,西瓜又太重,冒出來的一瞬間,差點被貝暖扔到地上。

陸行遲眼疾手快,一把幫她抓住西瓜,“怎麼了?”

“我忽然特別特別想吃西瓜,你刀工好,能幫大家切一切嗎?”

【她我刀工好。】

陸行遲接過西瓜,對貝暖微笑了一下,“好。沒問題。”

【要怎麼切才能體現我的刀工?】

貝暖趕緊,“切成塊就行了。”

江斐邊往裝好米飯的碗裏盛肥牛邊納悶,“不是要吃飯了嗎?怎麼忽然想起吃西瓜?”

貝暖答:“誰規定吃飯前不能吃西瓜?就是忽然想吃了,不行啊?”

陸行遲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她懟他了!她懟他了!開心。】

貝暖:“……”

大bss你要不要這麼幼稚?

貝暖抬頭看了陸行遲一眼,他的神情淡漠,仿佛正在專心把西瓜放在廚房水槽裏準備洗。

完全看不出來他正在想什麼。

裝得真像。

陸行遲把西瓜洗好,切成容易入口的塊。

刀工果然很好,紅紅的西瓜塊塊如同剛從標準化生產的流水線上下來一樣,在盤子裏碼得整整齊齊。

【不知道她滿不滿意。】

貝暖伸手拿了一塊塞進嘴裏,立刻又拿了一塊,嘴巴裏含糊地:“陸行遲你太厲害了,簡直像機器切出來的一樣。”

陸行遲對貝暖微笑了一下。

貝暖滿心滿意以為聽到的他的心聲會是“被表揚了,開心”之類,結果聽到他:

【她的嘴唇上沾了西瓜汁,看上去就很甜很好吃,要是現在沒有別人在的話……】

貝暖趕緊用手在嘴巴上一蹭,一把拉住陸行遲的胳膊,“飯好了,我們吃飯去。”

【她用剛擦過西瓜汁的手抓我的胳膊……】

貝暖趕緊鬆手,卻聽到他繼續:

【……這麼迷迷糊糊亂七八糟的,好可愛。】

貝暖:?

江斐讓大家去餐桌坐好,把一碗又一碗裝好的肥牛飯送過來。

貝暖也在椅子上坐下,江斐把一大碗蓋滿肥牛卷和洋蔥的飯擺在她麵前。

【他給她的那碗牛肉最多,嗬,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貝暖低頭觀察了一下碗裏薄薄的翻著花的牛肉,再看看別人的:有嗎?

【他對她笑了。】

【故意用左邊臉側了十五度角,偏頭對她笑了一下,每次都是這個角度,能秀出他的眼尾和鼻梁,還顯得含情脈脈的,嗬。】

貝暖:???

有嗎?

貝暖現在發現,陸大bss平時看起來很冷淡,話不太多,原來心裏竟然是個話癆。

貝暖埋頭吃飯,肥牛嫩滑,湯汁味道很足,米飯也被湯汁浸透了,江斐的手藝無可挑剔。

杜若和唐瑭在飯桌上聊,兩個人比著賽一樣講笑話,大家都笑得人仰馬翻,聲音太大,遮住了陸行遲的心聲。

吃過飯,沒動手做飯的貝暖和陸行遲一起洗碗。

站在水槽邊,貝暖剛卷起袖子,就忽然聽到他的聲音。

【不知道她還疼不疼。】

【這裏都是男的,疼了她也不會。】

陸行遲握住貝暖的肩膀,把她從水槽前挪開,“你去坐著吧,我洗就行了。”

貝暖明知故問,“為什麼啊?”

陸行遲淡淡答:“我對洗碗的要求很高,你洗一遍,我還得再來洗一遍,太麻煩。”

貝暖卻聽到他心裏在:【傻乎乎跑過來,擼起袖子就要洗碗,水那麼涼,一會兒又要肚子疼。】

他明明是體貼,卻不肯出來,貝暖有點感動。

陸行遲把她往沙發那邊推,“你再多練兩年,等你達標了再讓你洗。”

他的心聲卻是:

【不用練,以後全歸我洗也沒關係。】

杜若他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狼人殺,貝暖跟他們玩了一會兒,陸行遲就洗好碗過來了。

他沒去找座位,直接坐到貝暖身邊的沙發扶手上,用手撐著她身後的沙發靠背。

貝暖回頭警惕地看著他,“你坐在這兒,是不是想偷看我的牌。”

陸行遲勾了一下嘴角,語氣拽得要命,“你的牌都在你臉上寫著,我需要偷看?”

他向來隻要看看表情,聽聽發言,基本就知道對方拿到的是什麼牌,猜別人一猜一個準。

就算是貝暖現在有對付他的豐富經驗了,力求不動聲色,還是能被他抿個八九不離十。

可是這次大不一樣。

貝暖比他還強,大殺四方。

他離得這麼近,幾乎是半抱著貝暖,貝暖稍微側一點,就能靠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