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完,就看清了貝暖全身上下的新打扮,江斐笑了,“真漂亮。”
唐瑭的眼睛都亮了,“哪!暖暖姐,你這一身……”大喘一口氣,“……得值多少錢啊?你現在簡直就是行走的鈔票!”
貝暖:“……”
誇錯方向了吧?
貝暖忽然冒出一個好主意。
貝暖不動聲色地問,“你們看我穿的這身,是不是很像埃及豔後?”
然後安靜地等著江斐和唐瑭的回答。
江斐再認真打量她一遍,點點頭,毫不吝惜讚美之詞,“沒錯,很像埃及豔後,很美,真正的絕代佳人。”
唐瑭也:“對,美呆了!”
貝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不用再瞎想八想了。
看來這個世界裏也有埃及,也有那個有膽有識熱愛黃金的大美人。
江斐拎著貝暖給的一袋紅豆,唐瑭抱著好幾個芋頭,兩個人一起出了她的房間。
關上門後,唐瑭才悄悄地問江斐。
“江斐哥,什麼叫A級豔後啊?是不是還有B級豔後?級豔後?聽著好像不是什麼好詞啊?”
江斐對唐瑭笑笑,溫柔地答:“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喜歡就好。”
事實證明,陸行遲資聰穎,手藝卓絕,一對獵鷹耳環做得十分到位。
和貝暖在紙上畫的一點都不一樣,和貝暖在腦中構想的一模一樣。
造型繁複精致,大得誇張,貝暖愛不釋手,戀戀不舍地把那身重死人的衣服換下來之後,還在一直戴著。
沒事就瞎晃晃,聽下麵掛著的一排羽毛在耳邊發出細碎的聲響。
一直掛到晚飯後上床,還不肯摘。
晚飯後,陸行遲洗漱完,又照例跟到貝暖房間裏來了。
他昨晚答應幫她等爸爸,結果一夜都沒合眼,今晚貝暖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再守著了。
而且貝暖有種感覺,這房間的存在,好像就是為了讓她發現爸爸媽媽收養她的往事,並不會出什麼事,爸爸也不會真的回來。
陸行遲卻不走。
他在寫字台旁的椅子上坐下,“我陪你一會兒,等你睡了就走。”
大概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
他用手肘撐在桌麵上,支著頭,一雙漂亮的眼睛半開半闔,因為困著,在桌上燭光的照耀下,像蒙著一層水霧。
“不然……我給你在這裏打個地鋪,你先睡一會兒?”貝暖試探著問。
陸行遲不答話,眼神慵懶,望著貝暖,和平時目光銳利警惕的樣子很不一樣,像隻正在犯困的大貓。
他今上午出城,又是開車又是殺喪屍,到處幫貝暖找銀行的保管櫃,下午本應該補一覺的,結果忙著幫貝暖做生日禮物,沒有休息,反而費了不少心思。
已經連著三十多個時沒睡過覺了,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困極了。
他那麼好,貝暖的心軟成一汪水,對他伸出手,“過來躺一會兒。”
陸行遲微笑了一下,完全不掩飾臉上目的得逞的表情,站起來,把自己挪到貝暖的床上。
床很,貝暖往裏讓了讓。
陸行遲不讓她靠牆,伸手把她拉進懷裏,才總算閉上眼睛。
貝暖忽然想起白他在超市倉庫時悄悄放進背包裏的東西。
貝暖聲:“陸行遲,先好,就是讓你在這睡一會,可不是別的意思……”
陸行遲閉著眼睛,語調懶洋洋的,“好。”
他應該是真的困了,抱著貝暖,不到一分鍾,呼吸就均勻綿長起來。
反而是貝暖,一點都睡不著。
貝暖以前從來沒想過,有一,這張從睡到大的木床上,會多出這樣一個和床差不多長的男人。
因為貝暖的病,貝暖從沒打算過要談戀愛,更沒想過要結婚。
醫生,貝暖的心髒情況一直不太好,很可能承受不了懷孕和妊娠的額外負擔,原則上,是不能生寶寶的。
以前也有人無視貝暖的病來追她,都被她堅決地拒絕了。
貝暖常常開玩笑:“我生是修無情道的。”
貝暖覺得自己這種不清哪早晨就醒不過來的人,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會變成人家的拖累。
自己一個人一輩子,自由自在,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來這個世界以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陸行遲以一種堅決而強硬的姿態,像一枚楔子,釘入她修煉無情道的人生中。
他在她的生命裏跑馬圈地,占山為王。
不知不覺地,變成了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她的理智一直在不,可是感情卻塞著耳機,完全不搭理理智的那一套。
一又一,陸行遲漸漸變成爸爸去世後,她在世界上最值得信賴、最可以依靠的人。
貝暖心裏十分清楚,等到這本書的情節結束時,無論聖母任務有沒有完成,她都會被係統扔回原來的世界。
不知道到那時,他該怎麼麵對。
貝暖也完全不知道,等到那時候,自己應該怎麼辦。
貝暖用胳膊緊緊環住陸行遲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襯衣裏,抽了抽鼻子。
桌上的蠟燭燭光搖曳,散發著隱隱約約的香味,貝暖在他溫暖的懷抱裏,漸漸地睡著了。
夢裏也跑不掉,還是陸大bss。
陸大bss變成了一隻大貓,在身後猛追,貝暖在前麵拚命逃跑,跑得氣喘籲籲,渾身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