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調出任務欄看了一眼,卻發現這次上麵標的字仍然不是“甲”。
而是一個的“丙”。
貝暖再心翼翼地上下仔細查看一遍,又對著空蕩蕩的鏡子研究了半,都沒看出什麼異樣,就像是完全徹底的隱身。
可是為什麼會是“丙”呢?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貝暖?”
是江斐的聲音。
還有唐瑭在:“陸哥讓我們看著貝暖,她該不會又到處亂跑了吧?”
貝暖聽見他們去找客房服務員。
江斐又敲了兩下,“貝暖,我們進來了?”
門被打開了。
貝暖現在有經驗了,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一聲不吭。
唐瑭和江斐一起進來了。
唐瑭一進門,就先怔了一下,然後問:“暖暖姐,你站在那兒發什麼呆?”
貝暖:???
江斐也:“貝暖,你怎麼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叫也不答應一聲,你不去我們那邊玩了?”
他們兩個竟然都能看得見她?!貝暖心想,這又是什麼新情況?
貝暖低頭看看自己——完全看不到。
太神奇了。
看見貝暖還好好地呆在房間裏,他倆好像放心多了,江斐問:“你還要過去玩嗎?”
貝暖趕緊:“我想睡一會兒,等起來再吧。”
江斐和唐瑭不再堅持,幫她關好門走了。
他倆才走,客房服務員也敲敲門進來了。
他推著清潔的車子,拎著吸塵器進,熟門熟路地找到房間裏的插座,開始轟隆隆地吸塵。
貝暖望著他,心想,他怎麼進女客的艙房連個招呼都不打,而且也不管客人還在房間裏,竟然就開始打掃了?
貝暖繞到他麵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他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看不見貝暖。
客房服務員看不見貝暖,江斐和唐瑭卻能看得見,而且不覺得有什麼異樣,這狀況有點神奇。
貝暖繞著客房服務員轉了兩圈,覺得他確實是看不見他,就從打開的門溜出去了。
外麵的人好像也看不見貝暖。
貝暖沿著走廊往前走,要不是她閃得夠快,接連好幾個人都差點撞到貝暖身上。
下到甲板,所有的人也都對貝暖熟視無睹。
看這樣子,好像是隻有熟人才能看到她。
才轉了一圈,就看到淵淵了。
貝暖立刻對他招招手,把他叫過來。
貝暖彎腰聲問他,“淵淵,你現在看我還是個影子嗎?”
淵淵認真地打量一遍貝暖,“不是。你看著挺正常的,你現在沒隱身吧?”
看來還真的和貝暖猜想得一樣,在熟人眼裏,貝暖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其他人卻看不到她。
比如淵淵媽媽,雖然和貝暖有過一麵之緣,卻也看不見貝暖,正在遙遙地對淵淵喊:“淵淵,你站著幹嘛呢?快過來,不許亂跑。”
“看吧,我媽就是我人生的主宰。不聽我話,不理解我,還喜歡控製我。”
淵淵像大人一樣歎了口氣,“不過上次掉進海裏以後,我媽媽拚命背著我,一直到她沉下去的時候,還使勁往上托著我,想讓我活著。”
“那當然,她是你媽媽,”貝暖拍拍正太的背,“快過去吧。”
貝暖的心現在定多了,這種隱身還不錯。
因為剛上船一,船上根本沒什麼熟人,這種“丙”型隱身跟最好的“甲”型其實差不多。
貝暖在人堆裏往前走,沒有一個人能看見她,比當蝴蝶的時候還自在。
迎麵又過來兩個人,是盛翊,旁邊跟著隻見過一次麵的船上的大副——那個姓翟的中年男人。
盛翊的目光轉向這邊,滑過貝暖。
他的眼睛白能看到一點東西,應該是看見貝暖了,卻隻微微笑了一下,並沒有跟她打招呼。
他正在對翟大副:“聶船長他們上岸找物資,我估計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不定得到明早晨,我們等著就行了。”
翟大副問:“是去岸上碼頭的倉庫嗎?”
盛翊答,“要是倉庫裏找不到吃的,估計還要往裏走。”
翟大副憂心忡忡,“聽岸上的喪屍不少,這趟不會太好走。”
盛翊伸手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他,“老翟,放心,過去的兩隊人全都是挑出來的船上的好手,全都帶著武器,我把我的槍也給他們了,應該沒什麼事。”
貝暖心想,根本用不上你們的刀啊槍啊,有陸大bss在,他們就躺贏。
接著就聽見盛翊:“昨剛上船那幾個人,裏麵有一個特別厲害的陸先生,我也請他過去幫忙了。”
老翟連忙搶著:“知道,我聽了,拿一把弩救了咱們一車東西的那個人!”
盛翊對著貝暖這邊微笑了一下,“就是他。”
老翟順著盛翊的目光往這邊看了一眼,明顯是什麼都沒看到。
“你去忙吧,我回去休息了。”盛翊跟翟大副交代過,就回艙房那邊去了。
這次隱身的時間不短,貝暖並不著急。
心無大錯,貝暖又在甲板上轉悠了半,確認自己對“丙”型隱身的理解沒有錯,才往關人的貨艙那邊走。
不知道漁船上那幾個人殺得怎麼樣了,裏麵還有沒有活人。
色已經暗了下來,甲板上的燈亮了,貝暖悄悄溜到貨艙那邊,順著走廊往前走。
邊走邊在心中默默祈禱。
一定要留兩個,千萬不要全死光,好歹留兩個活的,好給她做任務用。
再往前就是關人的地方,貝暖轉過走廊拐角,迎頭突然過來兩個人。
在走廊慘白的日光燈下,貝暖看得很清楚。這兩個男人,竟然是漁船上領頭殺人的那個蠱中之王邢權,還有一直跟著他的武毅。
他們怎麼會從關著的地方跑出來了?
他倆並排順著走廊,迎麵向貝暖走過來,貝暖的心髒撲通撲通一陣狂跳。
剛剛的祈禱應驗了,還真給她留了兩個活人。
而且還貼心地送貨上門,隻距離兩三米,馬上就要直接快遞到她麵前。
請問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