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暖火速掀開被子。

外衣脫了,貼身的衣服穿得好好的,貝暖掀開衣服看了一眼,附著空間的臍釘也妥帖地戴在身上,並沒有任何異樣。

難道都是夢?

衛生間的門突然開了,陸行遲從裏麵出來。

他的頭發濕著,看上去剛洗過澡,和上次一樣,裸著上半身,明晃晃露著寬厚的胸膛和分塊的腹肌。

不過這次漂亮的人魚線隻露出一半,剩下一半隱沒在腰上的浴巾裏。

貝暖張口結舌,“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裏?還在我這兒洗澡?”

陸行遲從容淡定地擦著頭發:“因為我昨晚就是在你這裏睡的,你看不出來?”

昨晚她喝多了,他留下來照顧她,也算合理。

貝暖不想盯著他看,可是眼睛並不受控製,“……問題是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衣服在你空間裏,你還在睡覺,我不想叫醒你。”

他的理由很充分。

“怎麼了?不好意思?”陸行遲淡淡地看了貝暖一眼,“反應那麼大是因為不適應,我覺得你需要的是脫敏,多看幾次就習慣了。”

貝暖:“……”

吃過早飯,聶北安來找陸行遲,不知有什麼事,貝暖一個人去甲板上透氣。

陽光下的大海很平靜,閃耀著細碎的粼粼波光。

貝暖起床沒多久就已經看過了,海神的禮物——“看不見的秘密”的倒計時已經結束了,隱身不能再用。

現在看來,花式隱身至少有四種,甲乙丙丁。

甲型隱身是連人帶服飾的完全徹底的隱身,誰都看不見,最完美也最理想。

乙型隱身就沒那麼爽了,隻隱身體不隱衣服,想讓別人看不見,就得脫掉衣服裸奔。

丙型隱身是分級的,熟人和朋友看起來和平時一樣,其他人卻看不見隱身的人。

丁型隱身倒是連人帶衣服一起隱了,卻在胸前的位置幻化出一隻大家都能看見的蝴蝶。

貝暖相當好奇,除了這四種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花式隱身,可惜倒計時已經結束了,沒法再玩。

貝暖上了甲板,走到船尾。

盛翊還在老地方,不過這次是靠在船舷上的,不用再坐著輪椅,正遙望著清晨的大海。

他能站著,也能看見,感覺卻還是很敏銳,不用回頭,就知道貝暖來了。

“中午前就能到加拉灣對麵,我送你們下船。”他。

貝暖走到他旁邊,也靠在欄杆上。

貝暖還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現在沒有別人,剛好可以問他。

“盛翊,都你的腿和眼睛不太好,是你裝的嗎?”

“並不是裝的。我以前確實出過車禍。”

盛翊轉過頭對她笑笑。

“上次重生的時候,有個聲音讓我抽一份重生的什麼福袋,是裏麵會開出一種異能。我就對他,我並不想要什麼異能,我隻希望我的眼睛和腿恢複正常,像個普通人一樣。”

盛翊望著遠方的海麵,“那個聲音同意了。”

所以他前幾重生後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但是為了釣出凶手,一直坐在輪椅上假裝。

貝暖意識到另一件事。

第一晚上在這裏遇到他的時候,他的眼睛就是好的。

他靠感覺知道她過來了,卻看不到。

也就是,盛翊從第一次見麵,用手摸她的頭時,就知道她在隱身。

和一個隱身人聊,還能聊得那麼開心,他的膽子相當大。

所以後來白在無土栽培室裏時,她隱著身,看起來就是一隻蝴蝶,他也沒覺得有多奇怪,反而還叮囑她心。

貝暖想起了另外一個膽子很大的重生的人。

“盛翊,船上有個男孩,叫淵淵,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

盛翊對貝暖溫和地笑了,“你盡管。”

中午的時候,盛翊和聶北安帶著好幾個船員,來到甲板上。

正是人多的時候,幾個人很方便地找到了淵淵和他媽媽。

聶北安難得地戴著大簷帽,氣宇軒昂地穿著一整身船長的製服。

人人都知道他是船長,全都好奇地看著這邊。

聶北安在淵淵麵前蹲下來。

“淵淵,你一直在警告大家上船的那些人是壞人,我們查了一下,發現真的是,就把要劫船的壞人全都抓住了,所以我們決定給你一個獎勵。”

淵淵不可置信地看著聶北安。

比淵淵更吃驚的是淵淵的媽媽,她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該什麼好,半才問:“我兒子都胡八道的,都不是瞎嗎?”

聶北安對她笑笑,“不是。”

聶北安把頭上的大簷帽摘下來,戴在淵淵頭上。

“因為你保護了這條船,所以我們決定讓你當一船長。你願意嗎?”

淵淵不出話來,拚命點頭。

聶北安站起來,牽住淵淵的手,“我們去駕駛艙,當船長有不少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