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可以自由地變換拍打的角度,尾巴也是可以動的,配合起來就能改變飛行的方向,但是出生以來第一次長出了尾巴這種東西,實在不太會用。
貝暖像雛鳥一樣,一次又一次跌跌撞撞地試飛。
越飛越高,貝暖盡全力控製著,終於繞過周圍的樹幹,飛到樹冠的高度。
變成鳥後,周圍的東西都變大了,樹冠的高度就感覺非常高,靠自己這樣拍著翅膀飛在上,多少有點嚇人。
貝暖趕緊先看了一眼任務欄。
新冒出來的倒計時隻有一時,看來隻能變一個時的鳥。
貝暖心想,一定要記得在倒計時結束之前落到地麵上,否則一旦變回人形,從上掉下來,就算摔不死,估計也得摔斷腿。
還好,衣服跟著貝暖一起變了,並沒有裸奔的感覺,可以安心。
貝暖努力地在上飛了一圈,就落回樹枝上休息,心想,當隻鳥也不太容易,要一直拍翅膀,跟重力對抗。
大樹前就是營地,從上往下看,是一個又一個的帳篷頂,特戰隊上午休息,不少人都在帳篷間串來串去。
貝暖居高臨下地看著風景,愜意地叫了兩聲,決定趁著這一時沒結束,再飛一圈。
她張開翅膀,還沒起飛,就被下麵營地裏的特戰隊員發現了。
大概是叫聲太好聽,兩個隊員正抬起頭往上麵看。
“快看那隻鳥!長得可真好看!”
“在哪呢?”
“看到沒有?在最上邊的樹杈上,毛上帶點粉的那個。”
“看到了,是挺好看!”
貝暖驕傲地挺了挺胸。
然後就聽見一個隊員:“估計也挺好吃吧!好久沒看見肉了。”
貝暖:?
他們轉身進到帳篷裏去了,貝暖知道大事不妙,火速拍打翅膀,剛飛起來,就看見其中一個隊員拎著槍出來了。
特戰隊員們的槍法雖然遠不如貝暖,可也不是鬧著玩的。
貝暖剛學會飛,還飛得很不利落,知道絕對不能往空曠的地方跑,連忙掉頭就往樹林裏撲騰。
一回頭,就看到他們倆拎著槍出了營地,追進樹林裏。
頭大。
貝暖拍著翅膀,用不怎麼樣的飛行技術在樹冠的遮掩中努力往前飛,心想:這都是報應。
上次在島上勺那裏烤鳥肉吃多了,現在輪到自己頭上。
以後再也不吃鳥了。
樹林不太大,再往外就是一大片荒地,隻有石頭和低矮的灌木叢,沒有任何遮擋。
貝暖知道往那邊飛就是死路一條,隻能轉個方向,重新回到樹林。
兩個隊員就在後麵追著,大概是看她飛得很不利落,覺得有希望能捉到,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
離一時的時限還遠著,總這麼兜圈子十分危險,根本不是辦法,貝暖忽然想出了一個冒險的主意。
雖然冒險,但不定有效。
貝暖掉了個頭,保持著低空飛行,衝進了營地。
營地裏到處都是人,那兩個人槍法再好,也不敢隨便在營地裏亂開槍。
一隻漂亮的鳥紮進營地,還飛得不高,到處驚慌失措地亂撲騰,不少人都看見了,笑成一片。
兩個隊員也回營地來了,追在貝暖身後,好像一門心思想逮住她。
有人揮著胳膊和衣服,想幫忙捉住貝暖,都沒有成功。
貝暖不理他們,東繞西繞,終於到達了她的目的地。
是貝暖他們住的帳篷。
帳篷的門簾落著,但是窗簾卷著。
上次陸行遲背著貝暖介紹新環境時得很對,門和窗,歸根結底都是帳篷上開的洞而已,不能走門的時候,走窗也是一樣的。
貝暖嗖地從窗洞飛進去,找到陸行遲,撲棱著翅膀,一頭紮進他懷裏。
陸行遲:“……”
兩個特戰隊員一掀門簾,也跟進來了。
杜若他們正在忙著玩桌遊,根本沒注意溜進來一隻鳥,現在看見突然進來兩個大活人,還拎著槍,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畢竟昨一起打了那麼多喪屍,兩個人都認識陸行遲他們。
他們笑嘻嘻地,“我們進來捉鳥,剛才是不是有一隻鳥飛進來了?”
貝暖動作利落,紮進陸行遲懷裏後,還是不放心,找到他襯衣胸前兩顆扣子之間的開口,擠了擠,鑽了進去。
現在正用鳥爪艱難地從裏麵勾著他的衣服往上爬,好不容易才爬到他脖子下開著一顆扣子的領口,探出的一顆鳥腦袋往外看。
陸行遲:“……”
兩個隊員話的時候,眼睛掃了一圈,終於看到了陸行遲白襯衣領口露出來的鳥頭,頓時有點尷尬。
“是我養的鳥。”
陸行遲的聲音從貝暖背後溫暖的胸膛裏傳來,有胸腔的共鳴,聽起來比平時都要低沉。